许沅声音不自觉地颤抖,她以前觉得没能上A大已经是严锐遭遇的最惨的事情,现在看来,那也许只是冰山一角,她不敢想严锐到底经历了什么,所以他走了,你没有吗?
不是。严锐没察觉到许沅的异样,他神情厌恶,一起待了一年多吧,然后他还是跑了。
那一年你在哪儿?许沅竭力稳住自己的声音,他肯定不在沅南,毕竟她第一年几乎把整个沅南跑遍了,都没有打听到他的消息。
在外地。严锐道,欠了那么多,没那么容易跑掉,而且
他看了许沅一眼,当年他和许沅谈恋爱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避讳什么,毕竟谁也想不到严立民还会赌,所以当年许沅等于也是和他绑在同一条船上的人,他如果真的跑了,谁能担保那些人不会去sao扰许沅?他得到消息的时候,许沅的自招都没开始,一旦他们真的找上了她,他真的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那时他真的走投无路了,摆在他面前就两条路,要么他带着许沅一起走,两人都不读了,就那样躲着,要么他担下这件事,这样起码能保许沅一个安静日子。
说是两条路,但他其实根本就没得选,他们什么都没有,唯一能握在手里改变命运的就只剩下高考了,他不可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断送两个人的未来。
如果可以,他也想和许沅好好告别,他甚至想过能不能编造一个谎言和她分手,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否定了,许沅不会相信的,他们都坚定地相信彼此的感情,他只要表现出任何一点异样,她都会察觉到,按照她的个性,她肯定选择和他一起承担,但他不想这样,他只能在她还没意识到什么的时候消失。
严锐闭了闭眼,接着道:而且我没想过跑,我主动联系了他们。
他不大想和许沅说他那两年的事,干脆一笔带过,他说:四年前,嘉陵举办了一个全国数学竞赛,我参加后成功签约了嘉陵,公司帮我还了所有的钱,然后我给他打了个电话,说钱还清了,那之后就没再联系过。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概括了他六年的辛苦。
她知道,他会给人看的只有勋章,没有苦难。
许沅按住自己发抖的手,心里难受得不行,她开始深呼吸。
两人沉默了一会,严锐手里的烟慢慢烧到底,他丢在地上踩熄了。
再开口时,他声音有些沙哑,我其实知道他一直跟着我。
许沅看向他,一束车灯从严锐脸上晃过,那一瞬间有什么滴落在地上,和树影不分彼此。
她突然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在分公司的时候,跟着我,没想到又跟到了这里。
你说他那样的人能过什么狗屁日子,不就是浑浑噩噩一天又一天。严锐神经质地笑起来,语气暗恨。
我一直都知道,但我没有做什么,他.妈.的他过什么日子都是活该,都是自找的!他自己愿意做个垃圾,能怪得了谁!他越来越激动。
他跟着我干什么?他配吗?严锐红着眼看她,恶狠狠地问道,许沅你告诉我,他配当一个父亲吗!
我他妈因为他什么都没有了!
他语无lun次,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虽然都是控诉,但
许沅静静地看着他,她轻声道:严锐,这不是你的错。
作话:这是明天的份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