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海中似惊雷劈过。这味儿,她确实是熟悉的。就在她失身于衙门中那晚,第二日离奇醒来时,就深处在这琳琅坊之中。坊中那小小的仓房,也有这样淡淡的气味,藏在呛鼻的灰土中。
这三人看宝莺的眼神,较之曾经可更加露骨。曾经的她如娇花含苞,得尝第
就在这时,一串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宝莺连忙躲到了墙后,屏住呼吸观察着。等到她看清楚这来人,面上略是惊讶,随即眉头一沉,暗自恨得快要把牙咬碎。
知道了。宝莺看她又恢复了平常神色,心底松了口气。时间又过了半月一月,一切风平浪静,未见其他风声,才开始谋划下一步打算。
小心翼翼地再将这利器放回盒中,这东西,宝莺定是要自己留着的。至于其他珠钗玛瑙之类的,能换钱,便支使白婶偷偷去当了,换成真金白银更妥当。
艳娘看着自己指尖的丹蔻,头也不抬地吩咐着郭荣。他有些意外,定睛看远处那款款而来的倩影,心头荡漾不已,丝毫不觉得一切古怪不合理。
唉,唉,你说她都做头牌儿了,怎么还会想着继续找咱哥仨?不会是要报复咱吧?李财凑到他耳边,悄悄狐疑地说道。
你个做姐儿的,也要长点心,让人家下次再光临才可以。
其中的某一盒子里的东西,吸引力她的目光:那是数根尖锐细长的铜制针,比小臂要短些,顶端有一同样铜制的花骨朵紧紧闭合,样子想什么机关一类的东西。
宝莺看着他们安置妥当后离去的身影,心里有了计划。
五大三粗,面目丑鄙,又是不可小瞧的巨大身板,不是那郭荣,又还是谁?若不是此时见到,宝莺都快要忘记这人的存在了!
那日宝莺隆重的游街仪式,他自然是也去看了。甚至他就在队列的最末端,远远望着,只能看到飘忽的身影。
若是真的离开,那是最好不过的了。万一是其他些什么意外······艳娘话落到此处,意味深长的看了宝莺一眼,或许又是觉得也过于荒唐,又道:有钱的客,自然还是多来几次才好。
那面具人的身份查起来碰了壁,倒不如掉过头来,查查这让人昏迷不醒,失去意识的药好了。
郭荣这一年,跟扶摇直上声名鹊起的琳琅坊头牌何宝莺可不同,依旧是混得不值一提,还是继续担个没什么前途的家丁。
,可要是刺杀忽鄯弥,他必然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所以这怪味,想来是什么迷魂药一类的东西才是。
轻轻儿!轻轻儿!摔坏了咱的小命可赔不起!他嚷嚷着,依旧是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但是看得出来,却不敢嬉闹,或许还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怎么不肖想,能与她再共度春风一回?做梦都想啊!都快要想死了!
对了!
可是他郭荣不过是这坊中一枚小小家丁,几次与宝莺相遇,别说靠近说上话了,都是远远看一眼,便见她匆匆去见客。越想越是郁闷,吃过这样的美味珍馐,再回来吃管饱小菜,怎么是个滋味呀。
宝莺将尸身裹好,又拿来昨夜的束绳,结结实实将他包覆起来。她接着清点桌案上忽鄯弥的宝贝。多半为珍珠玛瑙一类的,宝石亦有,五彩斑斓,价值不菲。
就是!说你孬就是孬,都玩过的娘们儿了,有什么不敢的!秦双附和着。
那采花凶徒又出来犯案了,你可知道吧······莺莺儿要去街市上采买几套衣裳,你们几个就跟着去吧,护着她,远远跟着就行,也别丢了她的面儿。
若不是今日······若不是今日再闻到,怕是就这样不了了之!
他想,这娘们儿曾经还低声下气地哀求着自己,楚楚可怜地舔着自己的东西。而现在,不过一年光景,给她混到了这个位置。她皱皱眉头,怕琳琅坊上上下下都得抖三抖。
之间那郭荣招呼其他几个家丁,扛了一些重物杂货,自腰间掏出钥匙,张罗着把东西都放进去。
她皱着眉头仔细研究起来,不经意间扭动到了铜针底的暗扣,顶端那朵铁莲花忽地绽放开来,每片莲瓣都有尖刺,而莲芯中间突兀的金针泛了深绿,想来是淬了东西。
至于大堂管事和艳娘这边,她自然是准备了一套不显山露水的说辞。说这恩客犯了急病,担心过了病气让整个坊中的人都染上,留下些钱财后,便是趁夜离开。
宝莺挑了个没有客的一日,避开周围人,依照模糊的记忆,寻到了坊中的那个库房的位置。令她失望的是,门上落了锁,没有钥匙,若是强行想办法打开,怕动静会吸引人来。
切!头牌又怎样,她再有本事,不过就是个娘们,能把咱们男人怎么样?郭荣不屑一顾,脸上讨好地朝着宝莺谄笑。
忧心忡忡等了一个白日,到了夜深,白婶果然老老实实地来了。两人废了大劲儿乔装打扮,拖了板车运出坊,来到了城郊的树林里,挖坑掩埋。做完这一切,天都又要亮了起来。
就在他犯愁,该如何找机会接近时,这宝莺出人意料地竟然是自己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