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白体液抹得凯伊身上到处都是,就连昨晚耗尽精力、此刻正鼻青脸肿的守卫也忍不住做起手部运动,自角落往战场中心射击。
正当凯伊精疲力竭之际,一股莫名的能量却从体内升起,随後魔气汇聚,凯伊恢复精神,可还没等他大显身手,安德里克提刀走往牢笼的身影便引起六人注意,纷纷抄起兵器攻击来者。
安德里克待人冲出牢笼之外,站在宽阔场地上挥刀砍击,右腕翻转间缴去对方手中兵器,同时以染着人血的左手使咒,烙胸符文对人血并无排斥作用,只见他手上血液各自分离、外层凝出硬甲,形如万针激射而出,数人如遭穿刺,仰面倒地而亡。同时安德里克单手又缴两人兵刃,转瞬间挥刀斩下头颅。不过几招功夫六人丧命当场,过程中并未撼动安德里克分毫,结束後他才走进牢笼,又拿桌上布画擦去血迹。
安德里克用行囊里的小工具将凯伊颈中铁链撬开,凯伊重获自由後长舒一口气,揉着脖子问:「谢了!不过你怎麽在旁边摸那麽久?顺便偷打手枪?」
安德里克:「……」
凯伊皱眉道:「你那什麽表情?真的在旁边打手枪?」
「作为一位大魔导士,魔法相关的事总令我兴奋。」说着回头从地上屍身搜出符文石放入行囊,见凯伊正以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理所当然道:「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杀人後顺走别人的物品道具可不是人类冒险者独有的权利。」
安德里克随便扒了件上衣给凯伊,两人相偕出塔,走往安德里克绑马的位置。
凯伊认出安德里克的马匹是自己旗下产业的快马,原来安德里克半夜传送回帝都,以顾问的身分挖起睡梦中的管理者租借马匹,迳自往边境奔来。一路上看他散发着魔气野外行军魔族没拦他,谢尔顿的队伍看到他骑带有家徽装饰的马匹也放行,如此一路畅行无阻来到此处,自塔里救出凯伊。
安德里克将凯伊载到溪边清洗,从行囊里拿出一套合身的乾净衣服与一条全新的紫晶项链给凯伊,凯伊接过问:「你那行囊怎麽什麽都有?里头到底装了些什麽?」
「杂物而已,想到什麽放什麽。」安德里克见凯伊低头着装,趁空说:「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很多事…」
只听安德里克说道,凯伊被关押期间猎魔团为安定人心全员浮上台面,与各地王权合作,利用战时特殊情况扩大编制,无论难民百姓一律收编,举城对抗魔族入侵。虽说猎魔团掌握魔族知识并不准确,但毕竟猎魔多年,如今人数大增,使前线战况陷入胶着,各自死伤惨重。四方魔族贵族全员参战,或出兵或出物资,目前只剩雷耶蒙国度没有表态,加上过去替两族牵线签署和平协议,各国对他们的立场很是怀疑,这不仅仅是声势低下的问题。他们国家纯文治没培养武力,被气头上的同族灭掉都有可能。
近来他们国内百姓多遭各国歧视,国民普遍对国家缺乏认同感,再者他们国家文人本来就多,不少人开始公开讨论:「我们的魔王究竟是懦弱还是反骨?我们是否生活在无能者的统治之下?」国内流言四起,同族鄙夷轻蔑,这种内忧外患的危急关头,雷耶蒙本人却连脸都不露一下。他们的国民并非人人都与魔王直接签有契约,没有弑主限制的人口一半有余,事情若再严重下去,不用等到其他贵族攻打,魔王这个位置恐怕已经换人坐了。
安德里克语气平稳无波,但凯伊越听越是心惊,冷汗将身上乾净衣物浸湿,惊慌之下问:「哇!那我们现在该怎麽办?」凯伊焦虑的绕着马匹来回踱步,不时停下来搔头抹汗,苦思无果後求助问:「你有什麽好办法吗?」
安德里克回答:「有一个方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凯伊走近安德里克:「是什麽?别卖关子,快说来听听!」
安德里克道:「去把谢尔顿的剑盗来,让我们带回国,藉以证明我们的立场与贡献,说不定还能挽回声势。」
凯伊听罢如遭霹雳,忙说:「但是那把剑与他性命相连!如果拿走了,他不也有生命危险?我们…唔…我们不需要他的作战情报了吗?」
「作战期间各国已然倾尽兵力,需要担心顾忌的也远不止谢尔顿一人。更何况两方作战已久,我族情报互通,人人都知道谢尔顿正守在罗多利欧边界,这事也不用我们代为宣传。」安德里克叹道:「此一时非彼一时,外交局势变幻莫测,没有永久的优势,这事你也不是不知道。」
凯伊虽断过谢尔顿後援让他自生自灭,但要亲手做出伤害对方性命的事却怎麽也没想过,他满面愁容问:「没有其他方法吗?」
安德里克平静分析:「考虑我国当前情势与可付出成本,立即弥补对外国际形象与对内统治者认同等要件,我们迫切需要那把剑,而且要『你』去偷那把剑。」
凯伊只觉耳畔嗡嗡作响,颤声问:「如果我不愿意呢?」
安德里克深叹口气:「无所谓,大不了我们一起在国内政变前卷铺盖走人。作为我族历史上第二位亲眼看见效忠的魔王被多位人类男子双龙轮奸还在旁边打手枪的辅臣,我的辅臣生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