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的门终于打开了,梁熙和苏煜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包厢外早已没有男人的身影,她心里无端一紧,苏煜哥哥,你去忙你的吧。
梁熙一边说着,一边四处张望,只有走廊尽头的窗边上停着一个男人的背影。
哥哥?
梁熙迟疑地喊了声,拎起裙子走了过去,距离渐近,见衣服是熟悉的颜色,脚步才加快了几分。
通常来说,她应该一眼就能认出哥哥的身影,可男人微微俯身,双手撑在窗边的护栏上,或许是她想多了,背影莫名透出一股落寞的感觉。
没想到真的是哥哥,女孩又喊了一声,这时梁宇才缓缓直起腰,回头,嗯。
会所外面的华灯锃亮,男人背着光,光线描摹着他的轮廓,然而侧过来的面容Yin影绵延,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神情,无形中能感受到一丝丝漠然。
哥哥,你是不是喝醉了?梁熙握住他的手,意外地凉,现在能回去了吗?酒会应该快结束了。
仰头望着他的眸子很亮,窗外的灯在其中细碎地闪着光,梁宇能看见,她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男人怔了怔,而后忽地压到女孩的肩上,仿佛是身体里的支撑坍塌下来,他只能倚靠着她,腰肢被他禁锢住,让窗边的风吹得微凉的脸埋进温暖的颈窝里。
梁宇低声喃喃,是啊,哥哥好像喝醉了。
这段日子就像是活在酒香的梦里,可笑他三十几岁的人了,居然现在才看清楚自己的感情。
闻言,梁熙心中忽然泛起一丝异样,下意识放轻了嗓音,现在很难受吗,哥哥,我们回家好不好?
贴在哥哥后背的手感受到胸腔传来一下短促的震动,男人闷闷地嗯了声。
很难受。
梁宇闭上眼,嗅着女孩清甜的香气,过了一会儿,他才站直了身体。
回家吧。
*
第二天早上,梁宇照常起床,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总觉得头有点昏沉沉,不过还是硬撑着去了公司。
男人臂弯挽着黑色的西服外套,笔挺廓形的马甲裹着他的腰身,俨然是一股上位者的风范。
独自消化情绪是他这个三十多岁的人该有的自觉,影响到工作才是他的失职。
虽然他的神态看起来与往常无异,可是,身体却给出了最诚实的反应。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梁熙从睡梦中醒来,她翻过身拿起手机,迷迷糊糊按下了接听。
梁小姐,老板他发烧了,现在正在送往医院。
王特助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他发现梁宇不对劲的时候,男人已经是半昏迷的状态趴在办公桌上。
王特助说到底只是一个助理,老板又意识不清,在无特别指令下,他根本不敢把病情隐瞒下来,对着通讯录里的梁太太和梁小姐,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打给了梁熙。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梁熙越来越频繁出现在公司,和老板如胶似漆,或许,他更需要梁小姐的陪伴。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脑子唰地一下清醒过来,梁熙挂断电话,有些手忙脚乱地换好衣服,让司机送她去医院。
不待车停稳,她便推开车门利落地冲进医院去。
漫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咔哒一声,门推了开来,梁熙着急忙慌走进来。
王特助不知道去了哪里,病房里只有哥哥一个人,悄无声息,他静静躺在病床上昏睡不醒,早晨打理好的头发凌乱地搭在前额,手背则放在床边输着ye。
在她面前永远无所不能的哥哥,永远为她遮风挡雨的哥哥,如今倒在她的眼前,唇色苍白,虚弱无力。
这一幕突然让梁熙心口窒塞住,鼻头酸酸的,下意识放轻了脚步走过去。
她坐在床边,将揣在兜里的暖宝宝垫在输ye的那只手下面,然后轻轻揉开男人不自觉蹙起的眉间。
凉了许久的手骤然传来一阵暖意,恍惚间,梁宇缓缓睁开眼,看到梦里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他怔了怔。
熙熙,你怎么来了?
女孩眼尾有点泛红,哥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没输ye的那只手握住她的,温声回答:好多了,别担心。
梁宇目不转睛看着妹妹,脸侧晕着发烧时产生的chao红,而后清浅地勾起唇角。
妹妹的额头布着一层薄薄的汗,安静下来还会听见她不稳的呼吸,让人轻易能猜到,她来医院的时候是多么慌张匆忙。
思及此处,梁宇的心情莫名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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