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错吃,你要不要也来一个?”夏均倒是反客为主,热情得很。
“没关系啦,还有这麽多,陪我吃一些吧。”
舒念为她那样自然而然的女主人姿态,而觉得鼻子一酸。
“哇,超鲜美呢,我就喜欢这种甲壳大兵,不过我们吃这个不是清蒸就是葱爆,没什麽意思,你有没吃过烤螃蟹?味道很特别呢。”
舒念的无动於衷和无精打采让他觉得自己的忍耐快到极限了。
开门以後谢炎不悦的脸色让他有些茫然。
真是够了。
舒念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舒念看看佣人们并没有出来干活的意思,就只好自己去厨房热菜,重新调过味,然後端出来招待夏均。
“下午你不用跟我们去了。”
“少爷出去了。”
夏均谈兴盎然,他也不好意思扭头走开,只能静坐着相陪,却完全没有交谈的兴致。
那家伙想死气沉陈到什麽时候?他从来是被宠坏了的少爷脾气,自然不会婉转承合那一套,素来只有别人讨好他,轮不到他低头。那记耳光打得不应该,可他也反复道歉百般安慰,让那家伙打回来他也不会有意见,偏偏舒念就只会有气无力假笑着说“没关系”,然後又每天故意灰着张脸,精神恍惚,食欲不振,是存心在闹别扭给他看吗?!
吃了一小把去药局买来的药,咳嗽的冲动似乎没那麽强烈了,欣慰地靠在客厅沙发上,老年人似的用条小毯子盖着腿,似懂非懂地选了英文台节目来看,因为觉得自己该再学点东西。电视虽然很乏味,可他找不到其他消磨时间的办法。
“喂,你这样,我会担心你是想毒害情敌。”边这
“哦,好……”他是没权利把访客,而且很可能是未来少夫人的人选关在门外。
“是吗?真可惜……可以请我进去坐一坐吗?”
“又是这种样子!我不要你跟我打哑谜,拜托你,你这样折磨得我也够了!我要你直接开口说!”
门铃响了,在自己屋子里躲着偷懒的佣人居然也不去开门,舒念不论是脾气还是地位都不足以让他们畏惧,只有舒念在的时候他们通常都很混。
不觉得怨恨,那是在撒谎。但他做不出给对方难堪的事。只是脸上自然而然地不会有笑容,一片淡漠。
谢炎瞪着眼睛看他,被他的茫然彻底激怒了似的,半天才低低诅咒一声,摔门离去。
什麽时候开始变得这麽遥不可及了呢?
“请自便。”让夏均自己挑了个地方坐下,他就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默默望着电视萤幕,过了一会儿又觉得这样未免太失礼,就问,“想喝点什麽吗?”
舒念被他的突如其来的责駡震得往後退了一步,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他做这些是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虽然这个若无其事的女人带给他那麽多痛苦。
说实在话,她对这个斯文沈默的老实男人,兴趣比对谢炎要大得多了。瘦得可怜,却又总是一副年长者的沉稳和隐忍,怎麽欺负都不会发火,顶多也只是苦笑着流露出点拒绝的表情。
“哦?那个我喜欢!再好不过,”夏均笑着往後一靠,“那就麻烦你喽。”
“不过我肚子饿倒是真的。”夏均毫不客气地冲着他笑。
一打开门舒念就露出明显的迟疑,甚至还有懊恼,来客看穿他心思地爽朗笑着大声道:“怎麽?不欢迎我?”
“那我让人准备茶点。”舒念欠了欠身准备站起来,却听见她说:“我不想要甜食,有热菜一类的东西吗?”
刚才一声不吭匆忙吃完是因为忍咳嗽忍得太辛苦了,又不想在餐桌上咳得天昏地暗倒人胃口。虽然不算什麽病,但持续的低烧也拖得太久了,让他精神一直好不起来。无论如何,今天都该去买药。
“那是不用了,我刚从咖啡厅回来,真要命,你不知道陪讨厌的人喝东西有多可怕……”
舒念心不在焉地回应着“哦,是吗”之类,完全是出於礼貌。
“少爷?”
“说,说什麽?”
容易激发起别人虐待欲,尤其是她这样有着浓厚劣根性的的T……哦,其实严格说起来她应该是男女通吃比较正确,不过也只偏好舒念这种适合绑起来欺虐的物件……呃,暂时想太多了……
“……哦。”不明所以,但也无所谓地点了头。
他用力敲着门的时候,舒念正刚从一连串的激烈咳嗽里解脱出来。
“还有,你少闹别扭了,有什麽你就不能说出来吗?跟我赌这口气还是怎麽的?夏均的事,你要我说多少遍才懂?”
舒念一个人站着费力想了半晌,心酸地笑起来,他现在已经连谢炎在气什麽都想不明白了。
“不用,谢谢。”
舒念为难地皱了一下眉,也只想起剩下来的不少螃蟹,才两三个小时,应该也还是新鲜美味,稍微弄一下勉强能待客吧:“不知道螃蟹怎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