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么冰啊,都暖不透的。”
“等大旱过去了你可以来玩儿,这里之前水很多的。”
或许,他不该听到龟蛇说发旱就急躁躁过来的,明明他和那头老虎也不算熟。只是总想着那双爱动的耳朵罢了...
“苍龙,既然他第一次摸你龙角的时候你没杀他,那之后你可能会求他摸的。”
...
“我就问问啊,挺漂亮的。”老虎见他不说话,挑了下眉就要转过头,“你差不多该回...”
“我先走了,这雨应该能下到明天。”
冰冰凉凉间不似看着那样光滑,边缘确实非常锋利,但其上微微粗糙的触感还是让老虎有些惊异。
天地间岁月悠长,万物生生不息。大旱于生命是一场灾难,而于星球不过是小小的插曲。
...
“怎么了?是不是离开水太久了?”
不过还好,无尽的时间长河中他也不算无聊。那山涧中的瀑布又有了源源不绝的落水,水雾飘散中也有了一位不时来访的朋友。
“叶子。”
“对了我一直没问过你,为什么你第一次来的时候,我摸你龙角你反应这么大?所以这里是有感觉的吗?”
摸过之后更想了。
许是他们都太无聊了,每次苍龙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过来,来了也不过相谈一小会儿,但彼此的逐渐熟络还是为生活带了些不一样的色彩。
老虎不及反应,那双冰冷的手便握住了自己手腕,微微低头,带着他的指尖碰上了那坚硬而锋利的龙角,甚至不忘提醒,
苍龙飞行得比往常急躁许多,也不知道是造就雨水的消耗还是情热的临至,总之他听到自己心跳很快。
“小心别刮到手。”
话落,老虎听到了苍龙悄然泄露的一声喘息。手上忙松开了那对龙角,看向那双黑色的眼睛,
“你想摸就摸吧。”
“没事。”苍龙偏开了眼,这事确实不怪他。毕竟每个物种都不一样,老虎也不知道触碰龙角意味着求偶,会让自己陷入一种兴奋。
苍龙想笑,那里何止是有感觉,用“兵荒马乱”来形容也不足为过。
“好。”老虎蹙眉间似乎有些懊恼,正想再说声抱歉,却被苍龙猝不及防的问题堵了个正着,
老虎不知为何只会看着身边生命生长又离去,时间在来自于混沌之世的他们身上仿佛永远静止了,像给胜利者的一份残忍礼物。
太明显,两头凶兽淋着雨薅耳朵,这种事已经够奇怪了。正欲松手时,不想老虎突然上前一步,轻轻握住了他的龙角...
苍龙自知多言,只是龙角那一下让他确实有些躁。兴许当真是发情压抑了太久,撩一下就受不住,对一头陆上的公老虎都会有悸动。
突然间,苍龙想起了那次自己降雨回去后,龟蛇望着虚弱却情热的自己调笑着,将“预言”说得漫不经心,
罢了,先回去吧。那一下握得苍龙猝不及防,万一发情了这儿不是个好地方。思及此,回过身淡淡道,
“啊抱歉,”老虎有些愣怔,但还是赶忙松了手,“不好意思啊,我...”
飘散的意识在时间匆匆而过中再次减缓了速度,渐渐凝聚...直到落在一片被夜风吹起的树叶上,又跟随着落叶一点点飘飞,直到落在那对绮丽的龙角。
“松手。”苍龙淡淡的声线比往常还要冷,放开那双耳朵猛得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
苍龙好像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微低着头方便他摸。老虎在最初的讶异过后,又用掌心覆住,似乎是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这神秘而绮丽的龙角。指侧不经意地摩挲间,看向苍龙笑了下,
闻言点了下头,再不做停留化作龙形重回天空,陆上传来老虎遥遥的一声邀请,
老虎一句真
“你还能回去吗?要不你坚持下骑我身上,我载你回去。”
“多问一句,你有配偶吗?”
“啊?”老虎似乎被这个问题逗笑了,“混沌之世过后就我们四个了,我上哪儿找配偶。”
等动作完,老虎才想起好多好多年前,在那场久旱后的落雨中,他也触碰这对龙角。不过那时苍龙的反应很大,绝不是像现在这样静静而立任由自己指尖相碰。
思及此,不禁望向那双墨色的眼睛笑道,
不知为什么,苍龙在朦胧月色下忽然有种冲动。望着那双棕色的眼睛,他很想告诉老虎触碰龙角意味着什么,那对于自己不是朋友之间能做的...一如这么多年悄然积累的心绪,似乎在找着某个突破点。
林间的夜晚流水不止,那双龙角散发着点点银色的光辉,美轮美奂。老虎嘴角带了丝调笑,伸手帮他将卡住的落叶摘下。
苍龙没说话,只是深深看着老虎凌厉的眉眼。那双棕色的眼睛,还是一如初见般耀目,耳朵也还是那样爱扑腾。只是“扑腾”得他不止是痒了,这么多年在心间“挠”久了,多少会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