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沙带着酒气,眼神充满攻击性,金色的瞳孔好像在闪着危险的光芒:“难道你没受过精神创伤?”
好像只要他回答没有,缪沙就会让他尝试一次试试一样,艾伦叹气:“缪沙,别冲动,那你可以仔细说说当时都发生了什么,细节都有什么?你之前只说大概我也不好分析。”
缪沙闭上眼睛,慢吞吞的把能想起来的细节都说了出来,艾伦也仔细的听着:“他强调了好几次你的脾气暴躁——先不说这个,你是说他让你打死他,想重新开始之后,你为了不让他继续失控所以绑住了他,并且堵住了他的嘴,在这之后他用信息素攻击了你,豪无预兆的攻击你?”
“嗯!”
“逃避?根据他的话和反应,感觉不像是对你有敌意的表现,更像是无奈和接受。”艾伦想了一会儿说道:“有没有可能是束缚?他被卡戎监控那么久,说不定产生了什么抗拒心理,再被你舒服就有了应激反应?”
“我哪知道?”缪沙白了他一眼,他们俩都没说话,都在思考,艾伦在思考舒远的异常,而缪沙神色犹豫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很久。
真的过了很久,缪沙做了重大决定,他说:“我只给你最后一周时间,不管什么手段,我要他听话。”
“一周时间太短了。”艾伦皱着眉头争取:“他状态挺稳定的,你只要和他好好沟通不会出意外的,或许某一天他——”
“赛普洛西·艾伦,”缪沙打断他,哪怕浑身酒气,他眼里也全是清醒:“还要我说的再明白一些吗?一周是我最后的期限,如果他还是这个样子,我就不会管他了。”
艾伦站在门口不说话,缪沙自顾自的说:“你能想到的,我也能想到,游戏攻略退出游戏存档重来,我没玩过游戏,但我也能了解,大概也猜得到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他昨天清醒过…或许很快就能彻底清醒,现在说这些太早了。”
“现在说这些太晚了。”缪沙话锋一转,冷硬的说:“标记的关系,我不可能告诉所有雌虫,他这段时间的表现已经让一些雌虫开始说闲话了,对我影响很大。你们说他年纪小,劝我容忍,骄纵也好,发脾气也好,不懂事儿也行,我可以忍,然后呢?”
艾伦站着原地,冷静的接受缪沙的诉说与反问,他劝不出什么,因为缪沙说的都对。
“雌虫们们的闲话,我也可以不听,我为了他和联盟对抗,和卡戎对抗,都没问题,但我没办法容忍我在外面儿与他们对抗时,舒远在里面在我身边来攻击我。”
缪沙字字诛心:“我不能把他这样的潜在危险放在身边,我也不需要管他是有意还是无心,或者说——我知道他是无心的所以我才能容忍他,不过那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的标记关系,以及他现在能使用信息素进行攻击,当时他已经让我失控了。”缪沙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好像有点累,停歇了一会儿,向后靠一下,靠在浴室旁边的门框上,语气依旧散漫:“我和黑熊认识十七年,从互相看不上到一起上全场再到第一次跃出星球,星际出没十一年,这个星船上的雌虫最少的都跟了我七年,我不可能为了他毁掉这个团体。”
艾伦一直静静的站着,缪沙好像也不在乎他说不说话,但他知道艾伦绝对能理解他,他们虽然生活环境不同,但某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
“我不夸大,没了我他们也能活,但银河号能支撑多久?他们又能坚持多久?”
银河号作恶多端,常年高居通缉榜,利益名声和赏金,都是每只雌虫所渴求的,只有要缪沙出事,银河号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暗中窥探的雌虫们会一拥而上分噬了他们,银河号的每只雌虫都逃不掉。
所以缪沙是对的,他不能一直把这种状态的舒远带在身边,如果只是标记关系,缪沙注意舒远的安危就行,但舒远展示了信息素的特殊使用方法,哪怕是舒远清醒的时候,如果没有足够冷静和理智的思维,缪沙都要忌惮小心他,现在舒远不够清醒,缪沙要担心的不止是舒远的安危,还要担心自己的安全和其他雌虫的安全。
在知道舒远可以使用信息素攻击雌虫的时候,让舒远保持清醒是他最大的让步,所以如果舒远一直不清醒,他趁着标记作用较轻的时候选择离开是最明智的选择。
理智,正确,仿佛所有的暴躁都被酒精所吸走,让缪沙在此刻万分冷静,他说:“这些话我不会和舒远说,至于你要不要和他说,嗤、随你吧,我必须做正确的,危险最小的选择。”
“是,但现在说这些还是太早。”艾伦低声回应他:“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不如说辛苦你了。”
艾伦听出了他的嘲讽,他跟舒远没有任何牵绊,甘愿围在舒远身边付出和忙前忙后,或许缪沙很难理解这样的付出和情感,艾伦吐出一口气,又深吸一口气,认真道:“你对舒远有感情吗?”
有还是没有?好像在问他要还是不要银河团一样。
缪沙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闭上眼睛,疲惫的说:“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