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照了照镜子，看到镜子里一张平平无奇的学生妹脸。
他忽然又开始庆幸，还好昨天输的人不是自己啊。
他组织着自己的措辞，小心翼翼问：“……那……”
袁小飞忽然就放弃希望了。他觉得自己好像说了傻话。
男孩“哦”了一声，有些失望。
女孩还是震惊：“……？”
她回答：“我暂时不想谈恋爱，抱歉了。”
三年后、五年后，十年后，他和女孩的差距一定会越来越大。他只会停滞在这，女孩却有一个光明灿烂的生活前景。他只不过是极其幸运的，能在两人为数不多的轨迹交叉点上认识她而已。
很快他就接下去：“……是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吗？”
可这个时候，女孩却忽然开口。
而她注意到，今天陆磊迟到了。
在他眼里，灯光下的女孩笼罩了一层女神一般的滤镜，就好像是带着光的。
到底是谁瞎了眼睛，竟然还会正儿八经跟她告白？
女孩觉得，袁小飞说不定审美有点问题。
女孩又问：“所以你看，咱俩根本就不熟啊。那你到底是图我什么呢？”
女孩低头，看着男孩欲言又止的模样。
只有周申言知道，他家陆老大怕是真的不行了，昨晚被鞭子抽成这样，估计今天走一步都拉扯得疼吧。
他又反观自己。他一穷二白，一无所有，不知道未来的方向在哪里，每天只是跟着一帮讲义气的兄弟混着而已。连陆磊都比他有出息，陆磊至少还做到了“老大”的位置，有很多兄弟尊重。
袁小飞小鸡捣蒜一样地点头：“好看，我觉得你好看。”
且她还想考一个好大学，她有梦想、有愿望，她也正在为梦想努力。
袁小飞：啊？？
她就把他给收留在了家里。
这是第一个跟她正式告白的男孩子，这让她非常震惊。她可不觉得自己条件怎么样，刚穿来的时候原主饮水机妹可是全班最被男生疏远的那种女生啊。
男孩又说：“我也不会一直都纠缠着你的，等你考上了好的大学，觉得我碍事儿，可以一脚把我踹走。如果你不觉得我碍事儿，我还可以打工、赚钱，资助你上学。如果是异地，我可以攒钱买火车票去看你。”
女孩的反应其实就一个词：震惊。
男孩做了许多心理准备，终于把话说出来：“那……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她问：“你觉得我长得好看么？”
女孩带着慈母般的怜爱，拍了拍他的头发，说：“改天我带你去医院吧。”
可心里纵然是苦涩地知道这些事实，但人就是这样，忍不住想要去抓一些美好的东西。
他眼底的光也湮灭了下去。最后他站起来，默默回客厅的地铺上睡觉了。
这样一切就能解释得通了。
陆磊一瘸一拐地走到自己座位，沉默地坐下，没有和任何人说话。班里其他同学小声嘀咕着陆磊应该是又在外面和外校同学打架了。他打架受伤家常便饭，其他人不觉得很诧异。
“……你知道我名字吗？”
一整堂课，陆
得了，还在纠结自己“告白的结果”如何。
＊
陆磊进来的时候，一节课已经上了十五分钟。老师有点无奈地看了看从门口一瘸一拐地进来的陆磊，问：“陆同学，你是腿受了什么伤了吗？”
陆磊低头，冷淡地“嗯”了一声，一如既往地像个酷哥。
男孩又说：“我没有恶意，真的，我就是……我就是觉得你对我很好，我也想对你好，我想对你负责。我不想让别人再欺负你。虽然我也没有很好，可能你能找到比我更好的男孩……但是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我……”
啧啧，果然是审美有点问题。
早上她在桌子上留下了一点早餐钱，就背着书包来学校了。
女孩震惊：“……？”
这一问，让男孩愣了愣。他摇摇头：“我不知道。”
越是知道留不住，越想要试试看。
男孩吞了两口唾沫，说：“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是我就是……我就是很想保护你。你让我做你的男朋友，以后别人就不会欺负你了，谁欺负你我就跟谁去拼命。”
他并不认为女孩是真的不想谈恋爱，只是觉得对方是想要拒绝他。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不够好啊。
他真心实意觉得她很美好，美好得和自己完全隔了一个世界。
没别的，主要是看他可怜。
对方跟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圈子、一个世界的人。
他忽然就说不下去了。因为说着说着他就发现，是啊，人家现在还是学生，学校里多的是优质的、家境好的男同学。等她以后上了大学，她能接触到更多的好的男孩子。她明明有那么多选择，她何必要……
女孩依然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