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雨夜惊魂,孔鸿浩发高烧,同时他的脚腕虽然没有骨折骨裂但软组织挫伤,肿了很大一个包,短时间内无法走动。
对于兄长们来说,这居然算得上一个好消息。
至少可以短时间将他们这位弟弟的想要逃离的欲望压制。
孔向安在弟弟的脚腕处摸着药膏,熟练的用绷带将其包扎。
孔鸿浩侧过脑袋,看着外面灰色的天空,只觉得自己胸口提不起气,脚腕冰凉的草药就好像一条毒蛇蜿蜒爬行,潜伏在他的血ye中,随时将他绞杀。
看见弟弟死气沉沉的模样,孔向安心理也不是那么好受,他将绷带撕开,小心的在上面打了个蝴蝶结。
巨大的身体遮挡住窗子外面的阳光。
看着三哥担心的模样,孔鸿浩轻轻叹了口气,他的嗓子发言,声音嘶哑。
脑袋虽然昏昏沉沉,但这一次他愿意思考现在的处境。
之前他总想着逃,也觉得自己能逃得出去,现在看来,家里的兄长们是绝对不会放过他。
也就不必逃了。
然而内心还是憋住一股气,从那天晚上开始,他从来没有得到过兄长们的一次沟通,他不知道所谓的仪式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莫名就被这样对待。
回想一下兄长们的态度,四哥和三哥总是劝阻他,希望他妥协,二哥戏耍他,看他的模样,好像是将他当成一个玩具,大哥是控制欲最强的那个。
他闭上眼睛,也许一开始就不应该询问大哥。
在一旁看守的孔向安也并不会闲着,作为新一代的油画届的新秀,他即将要参加一场绘画赛事,对于自己目前从事的行业来说,孔向安自然不会放松警惕。
他坐在窗边,提起画笔,勾勒线条,用高档的颜料涂抹画布。
对于自己的画作,他专心致志,即便全身心投入,也会抬头看孔鸿浩几眼。
他的总总行为影响到孔鸿浩看风景,他感觉疲惫,只是脚踝处清凉的药草就好像是寒冰,隔着皮肤一层层下落。
没有事情干的孔鸿浩只觉得意识下沉,神经麻痹,身体带着灵魂被重力裹挟着不断下落,后背始终没有着力点,他整个人浑浑噩噩,不知飘浮多久,背后猛地贴合床面,他猛地睁开眼。
风将床帘吹起。
他开始觉得厌烦,眉眼恹恹的,看着整个人失去了神气。
孔向安画笔放下,风也将他的画布吹得噗嗤作响,灵感也随之消散,完成了一半的画作上流畅的线条,丰富的色彩,要是被人看见,定会被这幅残缺的画吸引魂魄。
白色的衬衫贴合在孔向安的身体曲线,若隐若现的健硕肌rou让整个人看起来格外高大安稳。
他回头再次看了一眼疲惫的弟弟,转身将窗户上的玻璃并拢,空间里的风消失不见,孔鸿浩回过头,眨了眨那双清澈好看的黑瞳。
孔向安终究还是心软了,他看了一眼弟弟脚上裹着的厚厚纱布,回头张开嘴,“浩子?要不要去后花园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