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那还未燃完的松木骤然被扑灭,一点点地冷下去,只觉鼻酸。
她好似倦了,语气并不激动,只是很冷静地问他,只是那满眼的泪顺着脸颊滚滚而落。
虽是四下无人,但这也说不准有没有人路过,妙寂惊出一身冷汗,那手腕被那腻白的手指摩挲,妙寂忍不住挣开来,却被顺手攀着肩吻过来,那唇近在咫尺,她闭着眼就要贴近他。
木桃左手还是死死抓着他不放,一声不吭开始拉自己衣裳,妙寂看她固执地动作,抓住她的手,疲惫道:“施主,你这又是何苦呢?别这样。”
这些字句砸得妙寂头脑发懵,明明是应当欢喜的,心下却又忍不住叹息。
他这次再也不看她,脚步凌乱地往前走,试图离开这里。
再次被推开的时候,木桃也没再去追那个颤抖的身影。
“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考虑一下我的想法呢?”
“施主,贫僧说过了,你要同你的心上人做这种事,真的没有必要再为了情蛊来委屈自己,贫僧没事。”他忍着酸涩,温柔地推开她:“何况贫僧不能欺瞒你,你的心上人会嫉妒会难过的。”
“你回来,跟我走。”木桃就站在原地,泪流满面地威胁他。
妙寂被迫低着头,被她恶狠狠地吻着,那双纤细的手还上上下下胡乱地扒着他的衣服。情蛊作祟,当真是欲火焚身,头脑发昏。
妙寂不想拒绝她的,他甚至快要克制不住回抱住她。但他想起那个陪在她身旁的青年,那夜她发间漂亮的粉白牡丹,她亲手替那青年戴上的玉簪,还有她那绛红的婚服。
那热烫的手按在她的手背上,妙寂皱着眉强撑着望她,冷声斥道:“不准胡闹!”
“为什么,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她哽咽起来,扑进妙寂怀里,埋在他胸口问道。
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比以往哪次都令她难受,好似在冬日里的暖炉内泼了冰水,那屋子里的温暖顷刻之间荡然无存,只剩木屑烧尽后呛人的辛辣味道。
那颤抖的手拽住了她,那僧人的手烫得不行,说出的话也带着热气,落在她耳边:“你别去,贫僧跟你走。”
他下意识搂住她的腰,伸出舌头追逐起来,他含
她是真的不懂,这样傻。这样的话叫她的未婚夫听着又该如何是好,他怕她难过,更怕她失去自己的如意郎君。
妙寂不动,木桃咬咬唇便扭头要往那镇外的深湖去。
他抖着手给她理好衣领,低着头掩去了那痛苦的神色。
木桃却好似看穿他了,声线颤抖却十分强势地宣告:“你要是真的为我好,就不要让我一辈子都愧疚不安。”
领口眼看着就要拉扯,那僧人果然立马回头来阻她。
她回过身,看见那张低眉顺眼的面孔,她眨眨眼,泪痕未干,却终于满意地牵起他的手,拉着他进了自己的院子。
一步,两步,三步。
他却说不下去,这样没必要的喜欢说出口也只会徒添困扰罢了,她都要成亲了。
妙寂停住了,身体上的痛楚和心中的煎熬接踵而来。他想说你别哭,自己不是这个意思,想说他真的只是不想再拖累她了。无休止的情蛊发作,若是她次次都来救他,她在她的心上人面前又该如何自处?自己一条命而已,因她才苟延残喘至今,她能得到想要的幸福其实比他的命来得重要的多得多。
这宅子自她住进去后,到现在都没有其他人进来过,连清月都未曾来过。
“妙寂,你为何总要如此?”
“你不跟我走也行,我等会就去跳湖,看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妙寂身上是烈火烧过一般的痛楚,火辣辣的难以遏制。他避开了木桃后便立刻推开了她,哑声道:“施主,别再这样了,贫僧先走了。”
此刻她却着急地拉着那僧人进了自己的闺房,慌忙点了灯,还未等那僧人走近,她过去一合上门就将他压在门上,搂着脖颈拉下来重重地吻了又吻。
“不许再拒绝我。”她恶狠狠地警告他。
怕他不听,又无所谓地再补充一句:“你要是再敢拒绝我,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死。”
她就知道!他才不会不管她呢。木桃颇为得意,一把扣住妙寂的手腕,轻轻摩挲了几下。
“还是你觉得我眼睁睁看着你死会好过?”
“你讨厌我,是不是?”木桃声线都在发颤,她直直地看着妙寂,等他的回复,妙寂却不再看她。
第一次,妙寂避开了自己的吻。木桃几乎是慌张的,哪怕断塔之上他如此坚决,后山那夜他那样生气,他也从未拒绝过她的吻,还避得如此干脆。
“你难道觉得我一点也不在意你吗?”
他别开了脸,木桃的吻落了空。
“什么乱七八糟的心上人,都不及你重要。”木桃眨了眨眼,意图逼回那不争气的眼泪,一边云淡风轻地盯着他。
“怎么会,贫僧……”喜欢你还来不及,又怎会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