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不发一言,但我就是能感觉到,从今以后,他再也不会把我当做以前的小荷花了。
“那妹妹又是如何破了哥哥我的结界呢?”
完全无法抗拒啊...这美妙的,重新拥有灵力的滋味。
“我不信,你莫用编的鬼话来哄我。”
我不过微微聚力,就能感受到那股与生俱来的磅礴力量正蛰伏于我的掌心,想必一掌拍断半个山头还是不成问题的。
怪不得我修炼天庭法术那般艰难,怪不得我差点悄无声息地凋零于瑶池之中...仙魔势不两立,水火又怎能相容呢?
“我现在就带师尊离开这个鬼地方。”
一时间,我竟不知道是该因堕魔而悲伤,还是因重拾力量而感到兴奋。
“天界有什么好?都是些糟老头子罢了。我为魔界至尊,妹妹为魔界圣女,我们一起掀翻了天界,给父亲母亲报了血海深仇,岂不快哉!”
“你要干什么我不管,只有一点——谁都不能伤我的师尊。”
哆哆嗦嗦地向魔尊喊了一句,可是明显底气不足。
我哆哆嗦嗦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大堆,生怕师尊一张口说出不要我的话来。师尊的眼神太凉了,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抱起他就向洞外冲去。
魔尊轻蔑的对我笑了一声。
“你不认识我吗?你骨子里的魔血可不是这么说的。”
师尊看着我,那双绵软多情的桃花眼里,此刻像浸在寒泉里泡过似的,又冰又凉。
顺遂安康......真是同我没有丝毫关系啊。
魔尊轻笑出声,我隐约觉得大事不妙。
“天上地下,哥哥我也费了不少魔血才寻到你。这些年魔界动荡,倒不如将你留在人界来的放心。”
魔尊不知道在我额头打了一个什么印记,顷刻间我觉得当年诛仙台上散去的灵力又汹涌澎拜的回归到了我的身体...不,这些力量更纯粹、更强大,刹那间就充盈了我每一寸经脉骨骼。
“妹妹可要想好了,你如今是魔,还想再回天上去吗?”
“你在天上修炼的什么破烂仙法,弱的要命。你我这般精纯的魔血,自然担得上魔界最强大浑厚的力量。”
或许是因为瞳孔的颜色变得更浅,也或许是因为原本低垂无辜的眼尾变得微微有些上挑,自然衬得整张脸也就变得娇媚了些。
“嗤——”
魔尊吊儿郎当的笑着,手里却聚集了一团红雾。那红雾很快涌向洞外,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总归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死丫头,魔界处处都被设了禁制,你以为捆了我就能和你那个命不久矣的老头子双宿双飞了?”
他话音刚落,缚灵绳就缠上了他的身体,将他结结实实地绑住了。
魔尊委屈的撅起了精致的唇,“哥哥这些年可想死妹妹了。母亲临终前让我务必找到你,否则九泉之下她也不会安心。我都快找了你一千年了。”
我不知道要如何回他,甚至没有力气再去骂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我居然是魔,我该怎么同师尊共处?师尊醒来后知道了的话,肯定讨厌死我了吧?师尊对我那么好...可我居然是他最讨厌的魔啊......
我看向魔尊,这个容颜姝丽的男子依旧玩世不恭地晃着那把银色的折扇。而我在开启了封印的力量后,容貌竟然和魔尊有几分相似。尽管五官依旧是我的五官,可总让人感觉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了。
“你找我便罢了,为何还要我师尊的金鳞?”
我心里咯噔一下,如坠冰窟。
“你的好师尊,可是都听到了呢。”
“看来果真不该让妹妹留在天界那么久,不认哥哥不说,还这般跋扈。”
“师...师尊,你别信他的鬼话。”
魔尊很是嫌弃地看着我。轻挥衣袖,面前就出现了一片宁静的水泽,水中倒映的我发丝不再如以前那般乌亮,反而隐约透着些许暗沉的红色。眉心也同魔尊一般,生出了一颗灼灼的红痣。
师尊的身体也好凉啊。
长老说你此生命途多舛,若要此生顺遂安康,倒不如顺势而为,寻个合适的时机再将你从天庭救回来。”
“你如何在人界寻到我的?”
“我不是魔,我是你捡回去的小荷花,你比谁都清楚的,我怎么会是魔呢?”
“自然是以金鳞开启逆天仪,复活父王母后,再攻上天庭,一统三界!”
“我不要...我不认识你...”
“谁知道你使的什么法子......我才不信你的鬼话!你滚开!”
怎么办怎么办...
“我也是不久前才得知你居然愚蠢的和天道定了死契,若不是我偷天换柱,改了你这一世的命途,怕是你的坟头草都有二尺高了,还能在魔界蹦跶个不停?”
“况且——”
“妹妹,哥哥我可是整整等了你一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