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桃总觉得最近她家姑娘和大人之间感情好像变了,rou眼可见地比以前更亲密了一些。
当然,不是说以前的关系就不好,以前自然也是亲密的,只是那种亲密之间好像隔了一层,连她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姑娘对着大人,是有一些拘谨和小心的。
但是从那日大人抱着姑娘回来后,情况就变了。
两人整日同吃同卧,只要大人没出门的那一天,时时都是黏在一起的,偌大的院子,只要能看到姑娘的身影,大人就定会在五尺之内出现,这样的紧密,甚至比寻常人家的夫妻还要好。
按这样的进程,怕是要不了多久,傅家就要办喜事了。
毕竟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大人是一心栽在姑娘身上了,以她对自家主子的了解,一旦认定了,是不可能改主意的。
红桃一路看着他们走过来,如今看到他们这么好,自然也替他们高兴。
当然,她也是替自己高兴。
等姑娘进了傅家做夫人,赏钱和涨俸禄不必说,像姑娘这么好的性子,她乐得一辈子不嫁人,跟着她留在傅家,不比在外面强得多。
若是彩蝉和白薇也在,指不定比她更高兴呢,毕竟那两个丫头本来就是老夫人带着的,还一直都盼着姑娘能做傅家少夫人,知道大人如今和姑娘的感情更好了,不得高兴得蹦起来。
红桃一边乐悠悠地想着,一边端着托盘,给宋莘送去一碗清凉的豆汤。
宋莘正坐在屋檐下整理针线。
给傅昭临绣的两条腰封已经完工了,一条黑色金线鹤纹腰封,适合他许多暗色的衣服;还有一条白色云纹,是她出于私心做的。
傅昭临爱穿深色,很少穿浅色的袍子,也就是来槐安的路上见他穿了一次白色的。他本就身量高瘦,皮肤也好,穿白色的衣服有那么几分清俊公子的气质,让人过目难忘。
宋莘只见过一次,就觉得他穿深色和浅色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气质,无论是哪一种,当然都是十分耐看的。
红桃端着豆汤过来,见到她摆在桌上的成品,忍不住叹道:姑娘绣的腰封,可比制衣坊里做的还要细致,等大人回来了,你一定要亲自给他戴上,他定然会很高兴的。
宋莘喝了一口汤,耳尖微红:他高不高兴的,也就只能做成这样了,绣这玩意儿亏手又亏眼,要不是闲得慌,我也不会做这个。
那姑娘还给大人绣了两条?早知这样亏,就该绣把白的那条换成红的,等你们成亲的那日给大人戴,一辈子都给他套着。
你这丫头,怎么还学着彩蝉那样胡说八道了,她在的时候你还骂她,她不在边上了,你倒是顶了她的份。
宋莘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勾着一丝淡淡的笑,可跟着想到婚礼的场景时,她脸上的笑意就慢慢散了。
她如今还是罪臣之女的身份,在安都城是见不得光的,到底是来槐安过得太自在了,她差点也给忘了。
红桃见她脸上笑意消失,以为是自己的说话浑过了头,便也止了笑,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宋莘注意她的眼神,忙转过脸来,朝她笑了笑:不是在怪你,我是想到了其他事。
红桃因为自己刚刚的逾矩,脸上还带着小心之色:姑娘若是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告诉大人,别自己一个人憋坏了
其实她多少能猜出一些,宋莘的身份,彩蝉和白薇不清楚,她却是知道的。
不过这种事她就算知道也帮不上忙,还要看大人的意思。
姑娘好好同大人说,他一定会帮你的。红桃又补了一句。
宋莘听了,却只是不在意地摇摇头:总不能真把他当自己的救世主
傅昭临的能力是有限的,他本事再大也做不了皇帝的主,这一点,宋莘向来都很清楚。
还有什么婚娶的事,八字都还没一撇呢,没必要听了红桃一句话,就跟着胡思乱想了,以后的事,还不知道有没有变数呢。
两人在屋檐下坐着聊了一会儿天,快到下午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来人自报是刘知府家里的下人,说是给傅家夫人送帖子过来。
红桃听说他是知府府上的下人,就把门打开,接过帖子看了一眼。
又是请帖?她有些怀疑地看了那小厮一眼。
前几日刘家才办过寿宴,怎么今天就又来下请帖了,哪来这么多事。
小厮见她面露疑色,连忙结实道:是我们家小姐写的帖子,她们想邀请夫人一起去参加花会。
你们家小姐?刘娇和刘娥?红桃看了一眼帖子的封面,向小厮确认。
是的,就是我们家小姐。
红桃拿着帖子,有些犹豫。
其实她也不知道姑娘和这两个小姐到底熟不熟,只是大人交代过,不论是谁来了,只要是主动上门的,都要多长几个心眼。
但是现在姑娘正巧在,或许还是先问问她。
宋莘在院子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