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比曾经任何一个时刻都要不同,她却说不出有什么不同。
可惜了,他瞧着还真挺惋惜的,抿了抿唇,瞥了一眼外面轻飘飘地说,你今天见不到小怀柏了。
风吹乱,散漫在肩头绽放成花,而她还没来的整理,就有人先她一步了。
果不其然,听筒里她缓了语气轻道,今晚郑老在御临有场私人晚宴,你替我去一趟。给他问个好,他儿子刚调回海城,城建局二把手,海城太偏,你行事不比这边方便。
他的呼吸平静,又存在感极强地落在她身上。
乔烟转头,受宠若惊地看了一眼被他握住的手,再抬眸,他已经挂了电话,把玩着通体漆黑的手机,眼神散漫。
而就是这个动作,让一直处于平静地徐怀柏突然伸手扣下了她的脑袋,仰头凑上去,猛地拉近了唇间距离。
徐怀柏一把牵住她大腿上的手,他的手很宽,覆上去就能包裹住她的,此时收握,完全把她攥在了手心,并轻轻摩挲。
他懒懒应声,余光划过乔烟。
不像掌心下的皮肉,徐怀柏的手很烫,刚覆下去就被捂热了,他已然倾身过来,慢条斯理地整理好她不听话的长发。
修长指节划过肩头裸露肌肤,那一片被风吹冷的肉泛着凉意,在感知到指尖渡过来的温暖时瑟缩了下。
徐怀柏没说话,指尖捻着那片叶子,打着转儿,此时他们离得很近,他头低着的,鼻尖快要碰到她的锁骨。
画展多久前的事了,要说教早来了,更别提他这个妈一贯就不爱管他,提一提也就过去了。
发尾不知何时多出一片叶子来,海城绿化率很高,叶子有些黄,不枯,应该是顺着风飘进来的,挂在了她的发尾。
知道了。
真来例假了?
她靠着车壁,曲臂搁在窗边,另一只手放在大腿上,掌心微笼,手指蜷在一块儿,目光不曾移开窗外。
乔烟抬手抚平了叶子划过的地方,声音低低的,还不下车?
可他没吻,就隔着这么一指距离,深深望着她。
他压根没理她的说教,淡淡堵了回去,而且听您这儿说的,哪有谁敢说您的不是,不都是说我不服管教的么?
徐怀柏指尖在屏幕上轻点,拨出一个号码,对她说,我让人准备,先回一趟柏荟澜山。
御临会所设在海边,跟柏荟澜山不是一片儿,一个东一个西,整个区都是娱乐性质的,越到深夜越闹腾。
乔烟一下没反应过来,画风转变太过突然,她原本都以为他再次兽性大发,但是在自我说服了。
你干嘛。
一身高定西装
我可没觉得可惜。
地下车库昏暗无光,她的眼里却有熠熠星子,像察觉了他的视线,眼睫轻颤,敛住星辰。
我那会儿有事。
乔烟:
她往后缩了一下。
徐怀柏。
他的桃花眼正是最正经的时刻,但也不怎么正经,天生一双含情眼,看谁都像看爱人。
眸子黑亮而湿漉,像突然卸下了某种东西,又像在思考,权衡,自欺欺人。
没事。
他拿过,一路抚着她。
乔烟坐在副驾,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也听不见他听筒里的话。
乔烟,他睨着她,有过一时失神,决定下得武断,要不要陪我去个晚宴?
女人声音冷淡,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又不太像质问,你大舅二舅都在呢,好歹也来打个招呼,免得旁人说我教出来的儿子没礼貌。
叶尖微利,叶面粗砺,乔烟的裙子领口偏低,露出锁骨与小片胸肉,被猛一下划过,激起颤栗来。
对方微微提高了声调,透着警告的意味,徐怀柏见好就收,把话题又带回去。行了,您找我什么事?
啊?
徐怀柏回去一趟,还换了车,白色路虎,他在这边的车库哪里比得上渠城老家,他在那儿原本有个车厂。
乔烟屏住呼吸,不敢回视他的眼睛,视线无可避免地落在他眉间的美人痣上。
正要说话,一声突兀的铃声响起,抽屉上徐怀柏的手机正嗡嗡震动,屏幕一亮,外面凑巧开了车,反光,乔烟没看清楚名字。
她面露疑惑,但她没拒绝,只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子,不过这会不会不合适?
没什么事挂了。
她扶额,而他已经退开,坐了回去,途中手肘不小心磕到车,惹得他啧了一声,甩了甩手,还是平时那吊儿郎当的样子。
*
但御临不一样,海城西边海岸线不止有海,还有一座山,御临就坐落在这临山上,中式建筑散落从山顶到山脚,而山脚平坦处建筑更宽阔,一般作宴厅。
半响,徐怀柏轻笑一声。
上次画展后面的晚宴你怎么没来?
徐怀柏拿起看了眼,在耳边接下,没说话,似乎是料定对方会先开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