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苓被苏履泰理所当然的语气激怒,你凭什么驱使他?然后又逼问周丛:你到底是谁的人?
周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着她说:最多三个小时,我就能回来。
苏苓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气多还是悲多,只觉得这几天一切都不顺,连周丛也
你走吧,不用再回来了。
周丛诧异地望着她,你说过两条原则
闭嘴,滚!苏苓扯下耳夹砸向他,男生浓密的头发被砸出一个发窝,他狼狈,她解气。
行,听你的。周丛转身走人。
苏苓看着他挺直的背,除了在床上,周丛鲜少有弯腰弓背的时候,平时显得端正,此时却很无情。看着看着,她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周丛回到家里时,酒宴正酣。今天是他父母结婚20周年纪念日,花房里、大厅里灯火通明,觥筹交错。他暂时摆不出笑脸,而且这几天卫生搞得潦草,索性绕道从侧门回房间。他脱掉衣服直接进浴室洗澡,先用热水冲洗一遍,又打开冷水冲到心情平静。换好衣服后,他捡起脏衣服扔进衣篓,却掉出来一个纸袋子是苏母送他的生辰礼物。
周丛捡起来打开,是一对链条袖扣。对他这个年纪来说,袖扣这种东西风骚又浮夸,但周丛看着上面凹雕的战马,还是换了一件衬衫,把袖扣戴上。
无论是送礼还是收礼都应该用心,因为这是一份情意。苏苓骂他或者冲他发脾气,他其实都无所谓,但她随意丢掉自己送的耳夹让他无法接受。
徐敬昶进门看到周丛盯着袖子发呆,出声打断他:回来了怎么不下去?
门一打开,楼下欢快的舞曲传进来,周丛整理好领结,这就下去。
苏苓母亲情况怎么样?
还在ICU。
你妈的脾气你也知道,一向说到做到。结婚纪念日,总不能让她不开心,等宴会结束你还去陪苏苓。
周丛看到母亲正在和人交谈,抬头看见他,笑容变浅。
礼物您帮我送了吗?他边走边问父亲。
送了,没辙。
嗯。周丛知道母亲不易讨好,心里本就没抱希望。还没有走到母亲跟前,纷纷拦住他,哥哥,陪我跳舞。
纷纷戴着红色的蝴蝶结,长长的流苏落在拉夫领上,漂亮极了。周丛心头一喜,托住她的腋窝,将她高高抛起又稳稳接住。纷纷乐得大声尖叫,周丛小姨立刻挪过来用眼睛剜她。
她太疯了,你过去找你妈,正在说你呢?
我过去还让人怎么继续,且说一会吧。周丛抱着纷纷专心跳舞,不理会那些有意无意的视线。
人多的地方,闲话多。周丛走到母亲身边时,几个人正在聊子女教育。母亲倒也没有冷落他,向他介绍陌生的长辈。末了,还向他介绍一位女生,这是白茹,和朋友一起来玩,你们年轻人可以多聊聊。
周丛说好。
话题又回到教育上,他父亲早年的一位朋友问他:周丛,听你妈妈说你准备在国内读书?原本还想着你能和明兰一起做个伴。
周丛笑了,他今天真是处处点背,遇到的全是不想回答的问题。这位杨叔的小儿子比他大一岁,父母相识的同龄人难免被拿来比较,他并不在意,父亲却笑着说:孩子大了,要尊重他自己的意见。
此时,舞曲结束又换新曲,周丛伸手邀请母亲跳舞。周立芳摆手,年轻人都在花房里,你带白茹也过去一起玩吧。
好。周丛示意白茹往外走。
路上两人沉默。
白茹见男生脸色淡然,主动开口:你在花高读书?
对,你呢?
出于礼貌男生一直在让话题继续,但明显兴致不高。看来他最真心的时刻是陪小女孩跳舞时。
和你一起跳舞的小女孩是你妹妹?
周丛侧脸看了她一眼,嗯,是我妹妹。
小孩子的确能打开他的话匣子,两人一直聊到花房。一走进去,一个粗枝大叶的男生冲过来给了他一拳,周丛,你丫死哪去了。我来了半天,你面都不露。说完看到她,语气收敛道:苏小妹呢,她没来?
她母亲生病了,在医院里。周丛说完示意她往酒水区走,喝点什么?
白茹摇头,但周丛还是拿了两杯果饮,递给她和丁恺,尝尝,自己家里做的。最后自己却捞了一杯酒。
丁恺不忿,怎么你喝酒,给我们喝饮料?
我满18岁了,叫哥,分你一口。三人都笑了。
一如往日宴会结束,周丛和父母一起送别客人。
白茹挽着一名年轻男子走过来,两人眉宇间些微相似。有父母在,周丛只沉默微笑,倒是白茹临走前特意说了声再会。
周立芳看出点眉目,待人走远后,夸赞道:白茹很优秀,听她哥哥说她会很多乐器。
周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他听出一些撮合的意味。和苏苓谈不行,和别人谈就行?
典雅沉静,如黛似玉,确实优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