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术他既大业已定,却又耍这种手段,不正经求娶自己,必是皇帝不希望他娶自己。
当今圣上在位二十余年,重用御史监,朝中中由最初的世家为大,到现在弊肃一清,自当鸟尽弓藏,御史家不落个兔死狗烹的结局,已是圣上仁善,又怎么会由任自家继续做大。
虞令静坐堂上,下人们从来只见她美貌温婉的模样,今日这般大发脾气还是头一遭。不过比起别人家发起脾气的主子,她这样已是温和至极。
婆子们看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便带着小丫鬟轻手轻脚收拾了厅里溅碎散落的瓷片。
等厅堂里收拾干净,便有王府派来的人给她送来了药膳,虞令这才收回心神。
府中随行的麽麽毫不避讳,说是有避子的效果,是王爷嘱咐不可伤了小姐身子,特意熬制的。
虞令顿时心有余悸,自己根本没想起这茬,端来尝过一口,和昨日在他府上吃的倒是味道不差,一时放下心来。
她乏得厉害,强打起Jing神草草用下,命两位麽麽走的时候带走跪在厅里的侍女,便要去洗漱换衣,今日刘婉静成亲,她定要赶去观礼。
两位麽麽似还想说些什么,她却头也不回入了内室。二人面面相觑,也是未见过她这般不客气的模样。
想想也是,如此贵女万千男儿争相求娶,却被自己父亲一台软轿就送了出去,现今能沉住气不对人哭闹撒泼,已不是一般女子能比的。
虞令重新沐浴稍解困乏,到穿衣时却犯了愁。侍女们个个头垂到胸口,自家小姐那一身青青紫紫的痕迹,饶是同为女儿家看了也不免羞怯
盛夏时节个个衣衫轻薄,虞令翻完了三五个柜子也没找出一件能遮得严实的。
怪不得他肯放自己归家,必是笃定自己这般是出不得门了。
虞令心中冷笑,李术真以为他算无遗策,他才是巧取豪夺辱人清白那一个,凭什么觉得自己会引以为耻羞于见人。
她取过自己惯常穿的薄纱对襟齐胸襦裙穿上,乌发半挽,垂下的一半将将把颈脖上的红梅掩盖住,胸口还余下几朵虞令却也丝毫不在意,只是拿着把团扇摇摇曳曳间将它遮挡一二。
出得院门便上了闱轿,一路稳稳抬到新婚夫妇宴客的院子,虞令才慢慢悠悠下得轿来,倒是无人瞧得。
只不过她身份敏感,入得院子经小厮通报御史千金前来贺礼,自有大把目光向她投来。
男人看她是观美人移步姿态曼妙,女人则不作细看互相笑笑打个招呼,一时间也没人窥得她胸前艳色。
她来得晚,刘婉静已与新郎牵着红绳入了大堂拜得天地,正在一众纨绔子弟嬉闹下与公婆喝改口茶。
赵显也在里面,本来他正闹得起劲,夺过了他姨母永嘉公主的改口茶,非要刘婉静也喊他一声小叔叔才肯奉还。
可是也不知他哪道眼风瞄见了虞令进得厅堂,将手里的茶往公主手边一递,便迈着大步朝虞令奔来,便跑边喊。
小令!小令!你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晚?说着就要来拉她手腕。
众人对此见怪不怪,赵世子做虞家小姐头号裙下之臣已不是一天两天了,看得一眼便又去围观新人。
虞令却看着他愣了愣神,以往不觉,赵显和李术眉眼竟像了六七分,只不过两人气质相去甚远从未被拿来比对过罢了。
她不由得往后退了半步。
你怎么了小令?赵显见她不过几日不见,却好像不认识自己了似的。
他仔细打量着,她面色红润,眼下有些青灰应是夜里没有睡好,他眸光缓缓向下,见她红唇微张,小下巴尖尖,还是如以往一样可爱又迷人。
他饱含笑意,可却在眸光低垂瞧见她团扇遮掩下的斑驳痕迹后,变得凝重深沉。
虞令仿佛刚刚是被他的突然靠近惊了一瞬般,现在才收神缓缓后退。
正要做出礼行拜会的动作,便被赵显狠狠捏住手腕子往厅外偏房行去。
她踉踉跄跄跟上他脚步,今日园子好生热闹,赵显拉着她走了好一会儿才寻到一个没人的凉亭。
是谁欺负了你?赵显握着她双肩逼她看着自己。
虞令懒懒看着他,冷声回道赵世子如何就笃定是有人欺负了我,而不是我与他人两情相悦呢?
赵显全然不能认同,小令你莫要耍我了,你难道不是在与我两情相悦吗。你身上这印子可是遭了什么蚊虫叮咬?又或是吃错了什么东西?说着他就要欺上前来仔细验看。
虞令不耐烦的挥开他,自解开对襟盘扣撩起裙角让他看个明白。
入眼尽是触目惊心的痕迹,白皙腿弯处五指分明。赵显看得难以置信,一个踉跄跌坐在亭中石墩上。他不得不认清,自己的心上人已与他人共赴巫山。
世子可能确定这是不是蚊虫叮咬的痕迹了?你我既已无缘分,那就各自安好吧说着虞令便整理好衣裙,准备转回宴席。
赵显此刻觉得自己如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