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反复盘那八个字,指望着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还别说,这两年盘下来,他自我感觉这八个金字好像暗淡不少。
赶跑三人后,赵淳、屠夫开始吃晚
餐,屠夫发觉赵淳有点情绪不高。
"怎么了?大蛇,看起来不大高兴?再坚持下,明天就可以回城修整了。"
"不是,我是有点舍不得我这马刀,这次追捕'一窝蜂',发现又砍出了两个豁口。看来真的要换刀了。"
赵淳抽出马刀递给屠夫看。这两年主要是赵淳出手,屠夫就打个下手,这把马刀不说万人斩,千人斩总是有的。现在刀口出现了很多大大小小的豁口,看着是不能用了。
"也是该换把刀了,这两年你长大了,成年了,力气自然会增加很多。我看你用这把刀时有点飘,是不是感觉太轻了?"
"是的,有点飘,我都不敢太用力。"
把刀还给赵淳,屠夫出了个主意,"那就找家好点的铁匠铺重新打把新刀。如果舍不得这把老的,可以把它融到新刀里。我这把就是这样的。"屠夫拍了拍腰间的蒙古刀。
"只能这样了,我记得玉龙杰赤有家很大的铁匠铺,明天回去了问问。"
吃好晚饭,两人又聊了聊天,复盘了一下这两天的战斗。屠夫指出哪些地方赵淳处理的很漂亮,哪里又可以做的更好、更安全。
赵淳听得很认真,这个医疗技术严重落后的时代,被砍一刀不管大小都不是小事。按老江湖屠夫的话来说,不管对手多么弱小都不能大意,所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江湖上功夫比我高,刀比我更快的,我也见过。但只有我活到现在,为什么?因为我胆小又谨慎啊。'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这句话应该反过来,'胆子越小,江湖才能越老。'"
屠夫说着说着就醉醺醺地躺下睡着了,和黑萨满在一起就不用担心守夜的事,有式神啊!
帮屠夫盖好被子,赵淳静静地盘坐在火堆边开始祷告了。
对,祷告!这两年赵淳已经正式开始信仰龙神了。
一个是这个时空,神看起来的确是存在的,否则那些玄幻的法术、神奇的式神是怎么回事?他死后又怎么会来到这里的?气运之杖又是什么东西?肯定有某些科学之外的规则存在。这些规则他目前还不理解,就先把它们当作是"神",小心地供起来。
另一个,反正晚上也没事,连个电都没有,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对着"帮"过自己的龙神祷告了,也许真得能取悦龙神,降个神恩啥的。
"掌管空间和时间的龙神,
异乡人的保护者,
你虔诚的信徒在此向您祈祷:
愿母亲身体健康、无病无灾,
愿我们母子还能重逢。
愿我的朋友们家庭幸福、事业有成,
愿白蛇杖尽早恢复灵性……"
至于这些赵淳自己想出来的祷告词有没有效,资深信徒灰烬解释的很清楚。
在和灰烬待在一起的日子里,她一天会祷告三次,诵读《阿维斯塔》。
赵淳无意间注意到她有时会以波斯语诵读,有时又以蒙古语诵读,就好奇地问她,两种语言祈祷会有区别吗?效果哪种更好?
"你这个宗教白痴,也好意思说是掌控者……祷告词或者祷告仪式都是次要的,是教派为了凝聚信徒、增加仪式感而创造的,只对祷告者也就是信徒有影响……神只会在意你祷告时的意念强度,即虔诚度……就像我们拜火教和火萨满都是信仰的火神,祷告时我们是诵读《阿维斯塔》,他们则是跳所谓的'火灵舞'。形式完全不同,但我们都能感受到火神的回馈……明白没有?"又是一个漂亮的白眼附送。
原来如此!
赵淳"虔诚"地祈祷,慢慢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恍惚中,感觉到星空中似乎真有一双眼睛在关注自己,就像记忆中幼时母亲慈爱的眼神……赵淳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抬头就向夜空看去。
干干净净的天空就像一条黑色的天鹅绒,上面布满了璀璨如钻石的繁星,星星点点如此美丽迷人。但,一切都很正常,哪儿有什么眼睛啊!
赵淳自嘲地笑了,应该是错觉吧,看来自己想念母亲了。他低头叹了口气,盖上毯子,开始入睡。
他没注意到,一缕莫名的光线照在了白蛇杖上,杖身开始微微颤动,上面的八个金字亦是一阵波动。少顷,最后一个"平"字突然炸裂开来,消散了……
第二天下午,赵淳两人牵着三匹骆驼走进了玉龙杰赤。
作为花剌子模曾经的王都,玉龙杰赤无疑是雄伟和庞大的。巍峨的宫殿和整齐的民居交杂在一起,只是居民好像少了点,路上空荡荡的。这当然是当年蒙古军队屠城的后遗症。
但相对于撒马尔干,玉龙杰赤还是幸运的了。它只是丧失了人口,建筑破坏不大。而撒马尔干,连人带城都被摧毁了,几近白地。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