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的,确实是咱们理亏在先,平时多让着些他便是。」
沈凝眼眶微微湿润,声音也略微颤抖。
「母亲所言极是,可咱们沈家能有今日之盛况,倒也素来和侠义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略略略。」
姐妹两一个叹气,一个扮鬼脸,总之是表达了对亡父理念的态度。
「既是泓弟想要,这五万两明日到我柜上去支便是,不过姐姐可提醒你,这钱锦泓多半是不会收。」
沈锦芸说罢,笔走龙蛇,墨汁翻
飞,一张娟秀飘逸的支据赫然写就。
「知道啦,姐姐我爱你,么么哒。」
沈锦芸见了这张字据,就和小孩见了糖果似得,喜笑颜开,眉飞色舞,一把抓起之后,哼着歌,一路蹦跶,很快便消失在二人视野中。
「这孩子,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走了。」
「没事母亲,妹妹就这个性子,也习惯了,比起那些虚头巴脑的礼仪,还是妹妹这样的人可爱些。」
沈锦芸笑笑。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锦芸你算账辛苦了,早点睡吧,我得准备准备礼佛。」
沈凝点点头,渐渐走远了。
沈锦莹从小练武,根骨资质俱佳,所习心法招式皆是上乘,又持之以恒,如今也算小有所成,走起来路来脚下生风,寻常武者根本难望其项背,很快便飘到了沈锦泓的院子内。
「哥~」
沈锦莹一脸的开心,朝着哥哥的方向扑去。
沈锦泓正在挑灯夜读,妹妹又是一如既往的拿脚开门,随着门发出激烈的抗议,突然出现的身影给他赫然吓了一跳。
「嚯。」
沈锦泓一惊。
沈锦莹挠头尬笑,进来了才想起哥哥曾经训斥起自己的模样,「哥,不好意思,我又兴奋过头……」
沈锦泓一脸黑线,正欲发作。
「哥你看这是什么!」
沈锦莹小脑袋瓜转得飞快,将姐姐给的那张字据遮住脸晃荡。
沈锦泓望着那张字据,一眼便认出是姐姐的字迹,又见到上面的五万两三个大字,可谓是被精准踩雷,脸色更加阴沉。
「莹儿,拿这脏钱做甚,还嫌这搜刮的民脂民膏不够多?」
沈锦莹被字据挡着脸,根本看不起对面的表情,还自顾自的夸赞,「哥不是想要那大书法家的真迹,这下弄来了钱,还不是手到擒来,莹儿厉害吧。」
「出去!」
沈锦泓的声音极为冰冷。
沈锦莹倒是小孩子脾气上头,只觉得哥哥不识好歹,将字据一扔,一眼对上,也犟了起来,「我不。」
沈锦泓啪一下从椅子上站起,举手欲打,「你走不走!」
「哼,我不走,有本事打死我好了。」
沈锦莹气鼓鼓的别过脸。
沈锦泓气血上涌,举手在半空,望着妹妹粉扑扑的小脸,真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处于非常尴尬的境地。
「不敢打吧,我就说哥天天抱着的歪理没什么用,难道要像爸爸那样不得好下场吗?不如和我学武,还不是想欺负谁就欺负……」
沈锦莹就知道他哥不敢动手,心疼着自己呢,便继续蹬鼻子上脸,在雷区疯狂跳舞,话还没说完,只听得啪一声脆响,脸上火辣辣的疼。
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沈锦莹一手扶着脸,一手耸拉着,双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沈锦泓也有点懵,真是一时上头,这一掌就出去了,自己的手掌也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气氛诡异的寂静,若真论实力,沈锦莹稍微认真一点,一百个他哥也不够打的,轻轻松松就能将对方扒皮拆骨。
「哇!哥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沈锦莹哇的一声大哭出来,不学无术的她罕见的冒出一句歇后语,哭诉着奔出去门,只留下懵逼的哥哥。
沈锦泓望着妹妹远去的背影,立时就想再抽自己一巴掌,但终究是没能下得去手,又叹了口气,望着地上的那张字据暗自出神。
「母亲、芸姐、阿莹……」
沈锦泓想起自己的家人,只觉得心里十分安心,却又对他们所做之事感到十分苦恼,整个人非常纠结。
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这被哥哥打了怎么办?找妈妈呀,妈妈没空又怎么办,自然是找姐姐。
沈锦芸睡得半迷煳,妹妹一下撞进自己怀里哭诉。
听得妹妹被打了,沈锦芸先是一怒,就要找锦泓要个说法,但还是先按了下来,让妹妹说说具体情况,这刚说完,她便一笑,「你呀你,没个正型,给哥你打死才好,好啦,不哭不哭,明天姐姐陪你去找他。」
沈锦莹感受着发梢上传来姐姐轻柔的抚慰,也知道自己性子顽劣,说错了话,便不再哭泣,只是哽咽着抽泣。
沈凝沐浴焚香,洗去妆容,换上一身素衣,这才慢慢进入佛堂,望着佛祖宝相庄严的造像,轻轻点上三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