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灿!又是端灿!”宋皇后手紧紧的攥着帕子,恨得咬牙。吓得石榴忙安慰道:“娘娘息怒,陛下想是日理万机,许是随意吩咐了殿下们的居所。”
宋皇后紧闭了一下眼睛,道:“本宫一个人待会儿,你先下去吧。”石榴见宋皇后面色不好,也没敢多说,退了下去。
随着门关上,宋婉娴的泪也滴了下来,喃喃道:“陛下,您好狠的心啊,难道您心中就一点也没有我们母子的位置吗?这话便是自小跟了自己的贴身宫女,她也是不敢轻易说出口的,怨怼陛下,这罪责莫说是她,便是宋家也是难逃牵连的。
可是一日日看着徐yin非极品玉石不配,非绝品绣品不着,她难道不羡慕吗?可是她是一国之母,要勤俭;看着后宫妃嫔和陛下撒娇卖痴,她不嫉妒吗?可是她是正室,要端庄;看着那些新入的小美人,她不恨吗?可是她是皇后,皇室子嗣绵延也是她的责任。但是她好累啊。
“娘娘,娘娘,陛下传话说夜里要来未央宫就寝,叫您准备着。”石榴在外面急得要哭出来了,如今长信宫风头无两,陛下好不容易来一趟未央宫,娘娘要是不好好服侍,如今这后宫,未侍寝的小姑娘可多了去了。
宋婉娴躺在床上,听着石榴一声声催促,真的想不顾皇后的仪态大声喊她闭嘴,可是她不行,她知道陛下今夜来是心存几分怜惜,可若是她准备的不好,陛下也未见得会体谅她的心情,这三宫六院哪个美人不能服侍的妥妥帖帖呢,陛下又何苦委屈自己。深深呼了几口气,她喊道:“服侍本宫梳洗。”
未央宫中,宋婉娴泡在温热的水中,石榴的手温柔的为她抚拭每一寸肌肤。又有嬷嬷拿了细小口径的软羊皮囊过来侯着,宋婉娴泡了一会儿便出了水,侍女拿着软布擦拭过后,宋婉娴躺在了床榻上,宋婉娴身材高挑长相端庄秀气其实并不太受承庆帝喜欢,承庆帝更喜欢徐yin那种身材娇小玲珑,长相妩媚可爱的。对宋皇后更多的是对妻子的尊重,所以其实要不是宋婉娴承受能力有限,承庆帝并不算热衷用她的后庭,不过不管用或不用,到御前都要洗的干干净净。
承庆帝批了一夜折子,抬起头,刘清明自觉的站在后面轻轻为陛下按摩僵硬的后颈,小心问道:“陛下可要传膳?”承庆帝想了一下自己的折子和妻子道:“传皇后来乾清宫用膳。”刘清明心中暗暗叫苦,下午的时候就传了话过去要皇后娘娘晚上侍寝,如今估计未央宫早就准备好了,如今又传到乾清宫来,只怕皇后娘娘未必高兴。可是看着陛下又重新看起了折子,刘清明也不敢多话,在这皇宫之中,其他人高不高兴不重要,只要陛下高兴了其他人都要配合陛下高兴。
等传话的小太监和石榴说完了始末,石榴脸不由一僵,娘娘已经穿了敬事房进上的寝衣,原打算陛下今日事忙,可能要入夜才能过来,已经在寝宫等着了。只是陛下传了令,石榴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禀报。
宋婉娴此时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羞得像一只煮熟的虾,沐浴之后嬷嬷拿了这件寝衣给自己,她咬了咬牙还是穿了,这衣服做的真的是该遮的地方一处未遮,说是件衣服不如说是几条丝带,更像是把自己捆扎成一件礼品只待主人拆封。
听到石榴的话,羞得泪都要出来了,有心自己换衣服,可这衣服真是把女儿家最羞人的地方都照顾到了,莫说脱衣,便是动一动都磨得自己整个人都软了。只得叫了石榴服侍。
这衣服本就是石榴服侍宋皇后穿上的,自然知道这衣服穿的时候尚好,把结在外面系好再挪过去也就是了,可脱的时候就麻烦多了,这结全系在敏感之处,这解起来本就是一种情趣。如今陛下传了娘娘用膳,虽说娘娘出门可以乘轿辇,可是这用了膳自然是要重新清洗的,总不能穿着这衣服去乾清宫脱吧。
待石榴进去,宋皇后已经镇定了下来道:“去拿剪刀来。”石榴大松了一口气,拿了剪刀将这件产自南海价值不菲的香云纱剪断了,其中濡shi的地方石榴自然是不敢多瞄,随手团了一下扔在一边,服侍宋皇后穿上了寝衣,宋皇后道:“烧了吧。”石榴应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