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心里轻松了一截,只是刚刚茶靡告白的史实仍然在脑海中盘桓。
什么?!
“她这是哪里学的坏毛病!生病了严重不会打电话回来吗,自己觉得可能会死掉就自作主张封锁消息再写封遗书回来,她这是打算吓谁啊,她……”一个人就这么失去理智解恨似得说了一大通,听得温默当场就僵在那里了,自个儿语气强硬地说到最后却慢慢地开始委屈地抽泣,结果“哇”的一声终于扑在温默身上哭得天崩地裂……
“嗯,写了很多,你们之前的事。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奇怪,林寻姐你有收到这样的邮件吗?”
“如你所见,这个我觉得很重要的人,已彻底地从我的世界里消散。我曾因此而陷入彻底的灰冷与死寂,捣尽一切生机,甚至固执地要将全世界都抛在脑后。有时候,并不是简单的值得不值得的问题,那种抽空一切的覆灭感,直到现在,仍在我的内心留下坑洞。”
“说在那边带孩子们出去写生的时候,不小心被一种厉害的毒虫子给咬了,当时情况有些严重,住院打了很久点滴也不见好,估计……”
用了很长的时间,读完茶靡的长信,心如同沉入深湖。
“沐米。我的一生,有许多的失去,但现在想来,没有起初的获得,失去也便不成立。算起来,我仍是被上天福佑的那一个。现在我觉得满足。”
我觉得亲爱的温默学长在转述这一段的时候略有些神色盎然,没能始终保持冷静客观的态度。
然而,不舍地放下国际长途的林寻
第23章 倒叙
“林寻姐……我能问问陆与到底为什么会离开吗,茶靡明明说他们感情很好。”
听温默学长说后来林寻姐情绪稳定了以后又执着地让他打去那边说一定要跟茶靡通话,他想起刚刚那个人说的她还在恢复期,还需要休息,就无比担忧地看了一眼旁边眉头紧蹙的林寻姐,结果好不容易等到茶靡接听了,林寻姐第一句话却是无比心疼的“林茶你还好吧,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你还是早些回来吧你那高敏体质在那边万一再生病怎么办……”看得一直忐忑不安随时准备上前制止林寻姐“泄愤”的温默学长目瞪口呆。
他不懂呢。如果懂,又怎会舍得离开她。
竟然是这样的。
“沐米你把邮件转给我看看可以吗?”
“什么?你说茶靡突然给你写邮件说陆与的事?”林寻姐在电话那头明显也很愕然。.
林寻姐生气了。
据说那天温默好不容易拦下胡乱收拾着行李准备飞去非洲找茶靡的林寻姐,打听了好半会儿,央着朋友几经周折终于要到了那边大使馆的联络电话,一通打听后总算清楚了茶靡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林寻姐回电话过来,“沐米,邮件我看了。”说完顿一顿,“我打不通她的电话,我已经让温默想办法帮我向那边的项目小组打听一下林茶现在的情况……你别多想,她把你当知己,或许跟你说这些也很正常。”说到末里,声音却忍不住有些微的颤抖。我突然莫名地有点想哭。
想起茶靡一脸确信,满心欢喜地站在一个人面前,充满勇气说出“娶我吧”这样的话……那样的茶靡,真的和现在很不一样吧。
很严重的样子。
“……其实没什么,就是一个从小有心理障碍的疯丫头,突然有一天兴奋过头跑去跟一个平日不咸不淡的朋友说‘娶我吧’,把人给吓跑了的故事。”
“好好,我马上就转。”我们都为这封邮件背后的不寻常而生起诸多猜测,不知不觉开始坐立难安。我把邮件转给林寻姐,希望之后她仍能一脸灿烂地过来跟我说,别担心啦,她就是偶尔发发神经,以前也这样。此时此刻,这是内心卑微却执着的希冀。
茶靡她……告白吗?画面也太难以想象了。我在电话这头仿若被重击。
“没有。”我听见她的声音瞬然低沉下去,掩藏不住的担忧与焦虑。
不知道为什么,诸多慨叹的背后,竟有隐隐的不安。
“好了,已经晚了,早些睡吧。明天我再打听下这死丫头又在发什么神经,不用担心。”终于又听到林寻姐笑了。
虽然那个人听到以后并没有无奈地笑一笑,上前拥抱她,而是转身离去,但他不能理解的是,在那一刻,他眼中这个莫名其妙的女子,身上所散溢出来的,直指本心的光辉。
“估计自己可能要死了,所以先把遗言写了寄回来?”一开始趴在温默旁边眼巴巴望着的林寻姐冷不防变了脸色。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
厚脸皮地镇定圆场,因为你的名字里有茶,就当是茶靡吧,我们安静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好一会儿,突然就忍不住笑开了来,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无论怎样我都真实地觉得开心。”我能感受到的,茶靡,我能的。眼眶逐渐湿润。
是因为在异国他乡,突有感触,于是写下这些与我分享,还是……我本能地去摸电话,这个时候,林寻姐的存在让我倍觉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