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议道:「其实我无所谓,我们俩可以睡一个房间。Gareth睡床,我打地铺??」
爸爸表示赞同:「Gareth和Sebastian的确比一般的兄弟要亲。你们俩一定在一起干了很多荒唐事吧?」
家里气温很低,非常安静,偶尔从姊姊的旧房间里传出几声姑父Bill的鼾声。
晚餐期间,他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十分僵硬。爸爸、姊姊和我三人热烈地回忆着童年的趣事,他却只是默然地坐在一旁,盯着杯子里的红酒,似乎在试图用念力让时间快转。
我甚至建议让我睡楼下,他去睡房间——毕竟我才是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但仍然改变不了Gareth的决定。
Gareth躺在壁炉前方的睡袋里。壁炉里几小时前旺盛的火焰,现在只
有一个人在楼下客厅睡睡袋。Gareth的旧房间比我的大,所以她就分给了叔叔和婶婶。
当天夜里,我久久不能入睡。我感到十分内疚——我在Gareth在的时候贸然出现,毁了他和父母相聚的周末,导致他因为其他人不经意的讨论而紧张多疑。
但叔叔又表示反对:「我可不觉得所有兄弟都那样。我认识很多男的,他们的亲兄弟就算身上着火了,他们也不管,估计让他们撒泡尿去灭火都不肯。」
妈妈打断他的话:「不是这样吧!Gareth和Sebastian就不那样,他们一直很亲,就像你和Sean一样。」
Gareth从酒杯上抬起头,眼中透出一丝戒备。
爸爸哈哈笑到:「也是没错啦。而且他们俩总是合起夥对付Adrianne。」
他的反应让妈有些惊讶,「你们俩小的时候,不管是放假还是干嘛,不都睡在一起吗?」
爸爸也笑着说:「我可不觉得兄弟总是更亲!不是都说兄弟会争吗?与其说是死党,还不如说是死对头——」
Gareth继续红着脸,不和任何人有视线接触。
Gareth快速补充道:「睡楼下??挺好的??」他在努力克制自己的音量。
妈妈继续说:「Gareth,你不用非得睡楼下。你又不是和Sebastian第一次睡了,不是吗?」
Gareth瞬间满脸通红,「什麽?」
姑姑点点头:「你看吧,我说的没错,兄弟总是特别亲——」
妈妈耸耸肩:「Okay??你愿意就好。」
姑姑一副不信服的样子。她摇着头说:「我看可没那麽简单。肯定是因为你们是兄弟,我是姊姊,男孩之间总是更亲,老是把我排挤在外。」
但我知道真正的原因,而这让我很难过。我的哥哥不仅已经打定主意和我决裂,而且似乎还认定,即使他对我们之前的越界表达出如此强烈的悔恨,我晚上还是一定会偷袭他。
叔叔笑着回应道:「你排行老大嘛,最小的反叛肯定都选最大的啊??」
叔叔无视自己姊姊的不满,继续说道:「可能只有我们家是这样,谁知道呢??」
凌晨大约三点半,我悄悄出了房间,蹑手蹑脚地来到楼下,想要和Gareth谈一谈。
我在睡不着的时间反覆琢磨,终於决定还是要和他好好谈谈。Gareth彷佛已经快要被我们之间的事逼疯了。我想要尝试看看,毕竟最坏的结局也不会比现在更糟。
Gareth叹气说:「也是??」他也发现自己反应过激,但还是坚持不睡在我房间。
早知道我就直接开车去基斯利找Kaz(我女友)了。
Gareth脸色涨红,低下头继续盯着红酒发呆。
但是Gareth却立即带有些许恐惧地大声叫道:「不用!我睡楼下!」
姑姑「啧」了一声,瞪了他一眼,明显嫌他还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言语粗俗。妈妈则立刻低下头,试图掩藏嘴角的笑意。
除了我以外,大家可能都觉得他喝醉了。
我没有他那麽不自在——其实我非常自在。我代表我们俩回应道:「真的吗?我大学里就有比我们还亲的兄弟。」
不过爸妈并没有起疑。他们只是以为他单纯地不想和别人睡同一个房间,毕竟他从青少年开始就很喜欢独处。
妈妈被吓了一跳。
叔叔耸耸肩:「不过还是不亲的多,有些兄弟一两年都见不到一次,所以你们俩的确比大多数都要亲,我和你们的爸爸也一样。这样很好啊,本来就该这样??」
Gareth点点头,竭力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我无所谓的??」
说到童年,姑姑Pauline开始打趣爸爸小时候的糗事(想不起是什麽事了),叔叔Sean立即跳出来帮他说话。姑姑意味深长地笑说:「你们俩从小就总是合夥对付我!不管Jim说的话有多荒唐,你都会站在他那边。你从会说话了就这样!」
在我出现之前,Gareth本来是分配到我房间的小单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