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凡达呆呆地看着她。
会耍小聪明了。有进步。郑阿常暗自感慨不已，顺便觉得阿凡达有点儿智慧都是自己的功劳。
“当然是真的。”郑阿常俯下身，“因为我很可怜你，无比可怜。”
等他们两个狗男人出去，郑阿常对阿凡达招了招手。
“你不相信？”郑阿常继续苦口婆心，影后模式开启，“你应该知道，和军刺合作谋害圣诞老人，你已经被那些不知死活的狗列上了死亡名单。”
军刺听到这句话，心里一片不舒服。
阿凡达一哆嗦。
军刺的眉头平坦下去，久久望向郑阿常，憋出一句，“为什么要带阿凡达？”
郑阿常笑了。她伸出手——
“告诉我吧，有窃听器吗？”郑阿常凑近她，低声蛊惑人心。
“我是为了你好。”
军刺没说话。
军刺敲了门，径直走进来，“有事吗？”
郑阿常鳄鱼的叹息，表情很是诚恳，“你为什么不好好儿想想，我让军刺照顾你的原因？”
只一眼郑阿常就懂了，心说妈的果然被阿凡达同化成傻子了，表情简直智障。她问，“有疑问？”
郑中石真是有幸坐观三角大戏，不对，四角，他自己也算。
“她没说。”军刺实话实说。
阿凡达明显不信。
“你看我算盘打得多好？你怎么不明白？”
他也很奇怪。那天阿凡达出了房间，一声不吭乖乖地跟着他回去。路上一句话也不说，他虽然奇怪，但又逢心情奇差，也懒得去问。
……
“你过来。”
全程双腿没离地面。
军刺隔着办公桌站在对面，静静等待下文。
阿凡达恐惧，没动。
军刺的心开始痒。
“你怎么笨成这样儿？我以为你只是自保才装单纯的。”
项链。阿凡达在她的手心写下单词。
郑阿常的说辞，阿凡达怎么听怎么别扭。
“那就是有。”郑阿常凑近阿凡达，肯定道。
还有十天过年。唐人街遍地都是红灯笼，外面高楼上的广告牌总是有明星拜年的广告。
其实她说这话并没有什么根据，只不过是虚张声势吓唬人。
阿凡达又一哆嗦。
军刺明显震惊。
“我知道你不信，你怀疑，你犹豫，你彷徨。可我说的都是真的。”郑阿常一眼看穿了阿凡达的考量，毕竟年轻人太青涩，藏不住事儿。
“那个人，”她向门外指了指，“对你不会动真感情，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感情这种蠢玩意儿？”
郑阿常裹在纯黑的衣服里，全身上下一个颜色。她捧着热水杯，目光呆滞，面孔氤氲在升腾的热气中。
阿凡达更恐惧，慢慢挪过来了。
下雪了。鹅毛大雪，北风呼啸。
“你跟阿凡达去锡那罗亚，让那帮家伙赶紧动作，他们太慢了。”
续暴吼，“你什么地方值得我监视？你已经完全忽略了你家有个不稳定炸弹！”
“你们俩出去，”郑阿常疲惫地挥手，“我跟阿凡达说几句话。”
阿凡达的脸已经不能用惨白形容。她自以为做得很隐蔽，确实没想到郑阿常的眼睛能看这么远，而且无处不在。
“而军刺，他手里握着不小的人脉势力，一时半会儿没人敢打他的主意。所以我让他看着你，以他的能力肯定能护好你，或许某一时间惺惺相惜，他就更不放心你了对吧？”
“不过来我揍你。”厉声磨牙。
不过从那天起，阿凡达对郑阿常的态度变了。不是天差地别，却能让人看得出来，她眼睛里的忐忑和期待。
郑阿常叹了口气，喝茶。
“……那你呢？”阿凡达智商上线，及时反驳，“那你所说的，就是真的吗？”
“从小当一只家养犬，主人死了却还是战战兢兢寄人篱下，不可怜吗？”
郑阿常如是说。
半个指甲大小的雪粒夹着冰渣，铁针一样扎在人的脸上。凄厉低吟弥天而走，一面广告牌被风吹倒，砸在店铺的玻璃门上，玻璃渣和冰渣混合，碎了一地。每个人都屈服于老天的淫威，穿上了超厚型羽绒服。
“有事。”郑阿常放下水杯，又抱起暖手宝，怂得像只狗。
“那算了。”郑阿常做作叹气，没有解释。
“赶紧的！”郑阿常对婆婆妈妈很不耐烦，“绣花枕头啊你？”
军刺蹙起眉头。
阿凡达慢慢抬头，仰视着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嘴里回答，“没有。”却在点着头。
“……解决旅途寂寞。”
“开玩笑，”郑阿常叹了口气，“她没跟你说那天我跟她聊了什么？”
郑阿常坐在床上托腮长叹，问，“你身上有窃听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