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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白夜漫漫
桑铎??希科?比确信自己需要停止叹气了。但是很快又一声叹息自然而然地从男人紧绷的嘴角挤出,融入进城市浑浊的空气中。
不妙,真的不妙。桑铎有些痛苦地对自己说,老小子,如果你仅仅只是因为“缩在楼顶盯梢”这种小事就开始唉声叹气的话,以后该怎么办?接下来是不是就会开始酗酒嗑药,或者像某些老家伙一在半位面里把自己活活烧死?
但是说实话,男人现在所处的环境确实难以称得上是舒适。南太平洋的太阳过分热情地挥洒热量,而这座几近废弃的建筑物楼顶又恰好缺少一些的物件来为屋顶上的可怜人提供些许遮挡,只好让阳光平等而惨烈地挥洒在男人和一堆堆残留的建材边角料上。
桑铎徒劳地扯了扯头上的遮阳布,顺势用手臂擦了擦鼻梁和前额上的汗水。这一举动立刻让他因日光而刺痛的眼睛溢满了泪水。桑铎觉得自己忍不住又要叹气了。如果说八个小时前的自己还称得上是一个态度专业的独狼佣兵的话,那么现在的自己大概和一条垂暮的老狗没什么区别,特别是晚年不幸的那种。
桑铎又一次瞥向楼下的道路,让视线沿道路溯向远方。而那里出现的某东西让顿时让他的身体紧绷了起来。一列装甲车队带起尘,沿道路向桑铎所在建筑的方向快速前进。纯黑的装甲车辆侧面统一绘有圆底浪纹的白色徽记,附有文字“SAITIO”(斋藤)。这三辆装甲巨兽在道路上狂放地彰显存在感,在湍急的车流中异常显眼。
桑铎倚靠一组集装箱残骸的侧面,缓缓起身,尽量让自己的身影不那么显眼。随后他从腰带侧面的收纳袋中掏出了两枚戒指,分别戴在了左手的小指和?名指上。
“呼——”
桑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屏住几秒后才缓缓吐出。银色的火花正在他深灰色的瞳孔中酝酿,如同风暴之中积聚的细小闪电。片刻之后,桑铎开口,唱出了一段密集的音节。随最后一个音节落地,桑铎翻转手腕,露出了一条串有大量珠子的手链。他用食指轻轻摩擦了其中的一小块琥珀,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男人日光下的身影瞬间变得透明,继而消失得?影?踪。
桑铎抬起自己已经变得不可见的手,有些?奈地叹了一口气,单脚踩在屋顶边缘矮檐上,眼看车队逐渐驶近,似乎在等待一个“信号”。
当三辆卡车完全驶入街区的瞬间,伴随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一束巨大的橘红色光焰瞬间突破了灰白的地表。为首的装甲车与一旁的几辆轿车被近距离的爆风直接掀翻,像是肥皂盒一被抛向周边。大块金属与建筑物的碰撞使整条街道都发出了摇摇欲坠的哀鸣。最终,重甲卡车以车底朝上地姿态横亘在街道上,车轮在空中徒劳地旋转,将后方的两辆车逼停了下来。刚刚经历了这一切的路人们终于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他们像是受惊的羊群一向街道的入口处跑去。一些被阻塞在路上的司机奋力地鸣笛,试图让后面的车给他腾出地方。这当然是?用的挣扎,因为后方的司机早已惊慌地抛下了爱车,不知去向。一场混乱的风暴正在席卷一整条街区。
就在剩余的两辆装甲卡车试图撞开后方的车辆,行驶离时,一阵密集的扫射直接命中了两辆车后方的轮毂,迸发出大量火星。道路两侧的建筑物中突然出了七八名全副武装且身份不明的雇佣兵,他们一边维持火力的压制,一边缓缓靠近被逼停的车辆。
就在这伙人离车队的距离已经不足十米时,抓住了他们因换弹而火力稀疏的空隙,两辆卡车的后门突然打开,借助车门的遮挡,伸出了数支闪亮的枪口,爆发了第一轮反击。
有两名大意的佣兵直接后仰倒了下去,殷红的血花从他们已经不完整的头颅中绽放,其他的佣兵则及时地在瓦砾和报废车辆中找到了掩体。在为首佣兵恼怒地咒骂声中,两方开始了僵持地对射。
“太业余了,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估计再有五分钟TOSD的人就会到场,到时候可跑都跑不了。”在上方观战的桑铎于心中评价道,“接下来,就该交给专业的了。”桑铎俯身一跃,向前跳出了天台,朝道路中间的装甲卡车车顶跳去。烈的失重感令他的心骤然一紧,高速的气流瞬间就风干了他额头上的汗水。桑铎紧咬牙关,奋力挣开眼睛,估算自己与车顶的距离。
“老小子,千万算好距离,不然问题可就不是活能不能办成的问题了,没错……三……二……一!!”
在离中间车顶不到五米的距离时,桑铎猛然弯曲了左手的?名指,意识Jing准地蔓延、聚焦在了戒指上。他正在急速下降的身体猛得一滞,之后开始轻飘飘地下降,如同一片羽毛。速度乃至速时的巨大量,都被某种奇异的力量吞吃殆尽。而法师因此得以双脚稳稳地落地,正在交火的双方没人能注意到卡车如此轻微的晃动。
落地后,桑铎直接俯身下来,半蹲单手按住车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