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青年身子一震，脸色苍白，“我没有，我对霁月不是那种心思……”
一抹红光亮起没入眉心，但他妖化的情况不仅没有缓解，反而更加严重，白净的指尖长出尖锐的指甲，连獠牙都探了出来，眼尾浮现出妖艳的紫纹。
“呃！”涂山霁夜有些痛苦的在手心划了道符咒，按在自己额头。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刻！
黑袍不答，眼神悠远，“它神志已开，却先天命魂不足，没有修妖的资质，这没什么可遗憾的……我只是没想到，你如今还会与他纠缠在一起，这难道就是命运吗？”
他尖锐的手爪在黑袍的脖子上掐的咯吱作响，却无法伤他分毫，任他如何挣扎也无法摆脱黑袍按住他的手臂。
还真是个算不上认识的老熟人！
他本能的感觉到这个黑衣锦袍的男人极度危险。
难道是他匆忙之下带了个尾巴自己没发现？
仿佛涂山霁夜不是要杀他，而是投怀送抱，完全扑了个寂寞。
“呃啊！不！”白衣青年面色痛苦的跪在地上，“你走……你走！”
说着他打了个响指，被停滞的反噬顿时流动起来。
“既然你说你记性好，那你记得那只红狐狸小时候身上沾染过的气味吗？”黑袍好心提醒道。
涂山霁夜顿时身上一轻，咒术反噬像是被施了静止术，既没有消失也没有继续发生，令人难以置信。
她哭笑不得，但还是站起来，对着钟夜云盈盈下拜，“多谢道长成全。”
白狐狸的眼珠子转了转，显然回忆不起自己这千年来有见过这么一号人物，但他开口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我不认识你，我记性很好的，别诓我。”
“不，这不可能……”涂山霁夜脚下踉跄了一步，难以置信的摇着头，“我不信，霁月怎么可能是那个呆子……”
白衣青年却像是被突然触到了逆鳞，眼神一厉，“你是谁！”
白衣青年猛的回神，惊出一身冷汗，戒备的望过去，“你是谁？”
“别这么暴躁，我还没生气呢，”黑袍伸出手，搂住白衣青年将他按住。
涂山霁夜涨红了脸，他在妖界成名已久，早已是妖族传说中的人物，实力深不可测，活的逍遥自在。
黑袍像是在问自己，不解的低声道，“但我不就是命运？”
极高的长老竟然为自己的事斗起嘴来了。
但他怎么知道狐族秘术的事……
“你快要化形了，”魏澜掸了他一眼，“有没有一看便知。”
“你信不信不重要，”魏澜无所谓的站起来，拍拍袖子，“重要的是，他是我的人，你不能喜欢他。”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的实力应该比天上的神仙差不离，毕竟是做过神仙的人……
“什么意思？”有什么念头在脑中一闪而逝，涂山霁夜皱着眉问。
“别这么紧张，”黑袍看着狐狸紧张到炸毛的样子，慢悠悠的安抚道，“我们是老熟人了，只不过你不知道我的存在……”
“钟夜云曾经是那山上的一棵草一只虫一条鱼……”魏澜看了看眼前神色剧烈变幻的白衣青年道出答案，“还有一只狐……”
“闹够了吗？”黑袍看起来并不生气，那修长的手指像是有着千钧的力量，捏着他的手腕将危险的手爪从自己脖子上扯下来。
“我守的不是山，”魏澜放开他，“而是钟夜云。”
这个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且不说他完全没有感知到黑袍的存在，就说他的狐狸洞，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毫发无伤的进来的。
“……”魏澜沉默了一下，“我觉得蛇没什么味道。”
涂山霁夜没有跟去，反而迅速的出城躲进了自己的狐狸洞。
青年的面容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眼裂更加狭长，瞳孔发出幽绿的光，一蓬巨大的狐尾突兀的出现在他身后。
“咒术反噬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妖化的十分严重的白衣青年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你……是那条臭蛇！？”
钟夜云带着花妖趁夜色赶往赵府。
黑袍不在意的笑笑，抬手对他打了个响指，以德报怨。
涂山霁夜一直紧绷又憋屈的神经陡然放松下来，“你不是一直守着那山，还做了山神，怎么到这来了？”
“你到底是谁！”白衣青年无法忍受心中最深处的痂被赤裸裸撕开，身形如烟，瞬间出现在黑袍人面前，尖利的手爪撕向他的脖颈，仿佛下一刻就能看到他人首分离的模样。
“记得千年前那只红狐吗？”魏澜撩开衣摆坐到石桌旁，一副准备话家常的样子。
若是那条黑蟒，那自己打不过到也不奇怪了，这家伙早在自己小时候就已经成精不知道多久了。
俊美的青年狼狈的伏在铺着草铺的石床上喘息，白衣披着星辉，一双雪白的狐耳从头顶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