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方便握住,白瓷片遇上柔软的皮革切割效果很差,空切了两下就知道不行,按照这进度还没割完绫人就回来了。
向来笑的让人如沐春风的青年此刻一脸凝重沉默的样子,倒是让空真的觉得
“叫的这么深情,想我了吗?”房门口突然响起的温和男声吓了空一跳,也只有神里绫人能听出他叫的是深情,空没好气的瞪了对方一眼,回都不想回。
空移开了目光,绫人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面对镜子,“怎么不看了?”明知故问的话,空不愿意看着镜子,里面印出来的两人的差距,他就像是绫人的玩物一样。
镜片比瓷片锋利许多,然而柔软牢固的皮革也不是这种程度的镜片能轻易割破的地步,空有点后悔昨晚的意气用事,长剑被绫人踢开后今天就不见了踪影,要是昨晚好好收着今天也不用这么费事,虽不合手,也只能将就着用了。
家主大人微眯着眼,目光中的不善让人心里发毛,“看来旅行者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平缓的不带情绪起伏的话语,但空从中听出了些许生气的意味,平常总是带着笑的家主此刻也敛了笑意,空不满的轻哼一声,他生什么气。
空顺着绫人的目光看过去,衣衫完好穿戴的一丝不苟的家主,优雅矜贵的像是一副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的画,头发散落浑身赤裸的自己,身体上还残留的有被碎片划出来的血痕,颈间割开一半的项圈更是让人显得加倍狼狈。
“过来。”绫人对空伸出了手,简单两字是不容拒绝的口吻,空一向是很识趣的,可做了半天的无用功看见始作俑者也没什么好气,完全无视了对方伸出的手,修长的手指失去了耐心,直接勾住了空已经被划破一半的项圈,用力把空扯到了自己身边,“旅行者今天,实在是不听话。”另一只手顺势扯下了空身上的衣服,本来就一件衬衣,还被空划了几刀,扯下简直不要太容易。
绫人的语气还是如此平静,听不出喜怒,但正因为如此,更让人心悸,空现在才反应过来应该识时务一点,正寻思着要不要服个软少吃点亏,绫人的目光落在了镜子上,质量很好的镜子只是碎了被空砸中的那一块地方,虽然延伸出了许多裂痕,但依旧能清晰的印出人的样貌。
“咳……咳咳……你喂我吃了什么?”空满是质问的语气,倒是让绫人沉默了下来,纤长的手指温柔的抚过空的侧脸,“旅行者觉得我会伤害你吗?”是从未听过的痛心语气,一瞬间倒是让空觉得是自己的不对,然而对方的柔软也只那一瞬,随即就是沉默,似乎真的被空的质问伤害到了。
家主大人抱着空坐了下来,在镜子前面选了一块没有镜片的干净地方,空隐约觉得绫人生气了,他一生气自己多半也不好过了,绫人分开了空的双腿,镜子里能清楚的印出双腿间的景象,实在是过于羞耻,空下意识的拼命合拢,绫人缓声道:“旅行者最好安分一点。”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但却让人不敢违抗,然而一向害羞的空即使知道不应该反抗免得吃苦,还是忍不了身体本能的反应。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绫人自里面倒了一粒药出来,他也知道空不会听话,也懒得废话这么多,将药含在嘴里,低头吻住了空,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空当然不会想要咽下去,然而被绫人压制着亲吻,药丸被送进了口中,灵巧的舌尖顶弄着药丸往咽喉处送,身体为了不被噎住本能的产生吞咽反应,直到药丸给咽下去。
丝毫没有作伪的关切语气,空却连看对方都不想看,故意移开了视线,镜片擦过身体的时候留下了小伤,手握着镜片的时候即便裹了衣服也时不时的被划到一下,颈间更是由于是镜片正对着的方向,留下了不少划痕,但总得来说都不严重,这种程度的伤空还没放在眼里。
天色渐晚,空还在孜孜不倦的割着项圈,照这进度,绫人回来之前是一定能割断的,希望无限扩大之时,镜片碰到了硬物,空听见了玻璃破裂的声音,手中的镜片有了一个明显的缺口,空伸指触碰那片把镜片磕破了的区域,指尖一片凉意,心也沉到了谷底,“神里绫人!”咬牙切齿的恼怒语气,层层皮革包裹的,是坚硬的铁,镜片是无论如何也切不开的,空不知道的是,那并不是铁,是比铁还要坚硬的合金。
家主大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满屋狼藉,一地的白瓷片和碎镜片,倒也没有太过意外,空能安分才是怪事,鼻端闻到了血腥味,家主大人向来带着微笑的面容略带凝重,快步走到了空的面前,“你受伤了?”
四处寻觅着还有没有什么能用的,空的目光落到了那面映照着自己的镜子,镜子很大,大到应该轻易弄不坏的地步,若是平时,再大再坚硬的镜子也只是镜子,空一拳过去就碎了,但现在空估摸着镜子的厚度,传统的稻妻房间连个顺手的椅子都没有,空只好拿起了食盒,用尽全力砸了下去,镜子被食盒砸的四分五裂,碎裂的残片溅落在了地上,也有不少擦过了空的身体,空顾不上身上被碎屑擦过的刺痛,俯身挑选着合适的镜片,离侍女送午饭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绫人既然说过他会早点回来,那他就一定会早点回来,自己得快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