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翟宁听没听到,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翟宁的声音有些冷了。
“是不好意思吧?翟少你就别为难人家了。”徐诩再度出来打圆场,“我知道,我来说。翟少的这位新人可是A大的学生,今年大二,那天就是他打电话让翟少去学校的。”
“……呦,说了这么多,差点忘了。”周海洋摇晃着酒杯,目光看向余斐,“翟少,让我们认识认识你新看中的人吧。”
他面上不显露,只是安静等着,看众人为了讨好翟宁而给他倒酒。翟宁再清醒,也到底是有了醉意,终于在某一刻放开了抓住余斐的手。
余斐用很小的声音在翟宁耳边说:“我要去洗手间。”
欢场六楼,是翟宁一行人的包场。
他们这些人,能有几个是不知轻重的?周海洋终于抬眼看翟宁,也拿起面前的一瓶酒,一言不发地跟着喝起来。
周海洋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看出来了,确实是个学生,什么都不懂。”
他说的“老周”就坐在旁边,从头到尾一脸的不爽,抱着胳膊冷冷坐着。
长得虽不错,却也只有这一点,而比他好看的兔子多了去了。
说什么?说我很荣幸被翟宁看中吗?
六楼的洗手间很大,在余斐进去的时候,有几个人正在洗手。
首先说话的人叫徐诩,也就是余斐在别墅看到的那个青年。
服务生点点头,将手机递给余斐。余斐的手指都在抖着,才将号码输入完整。
余斐却是坐不住了。
这种依赖取悦了翟宁,他握住余斐的手,走进最大的包厢。
这是很常出现的情况。
翟宁坐在主位上,脸上有一层浅浅的笑意:“自然。”
开门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翟宁身边的人。
余斐抿着唇不说话。
众人见状纷纷起哄,包厢里的气氛才终于热闹起来,喝酒的继续喝酒,抱女人的继续抱女人。
电话那头接通得有些慢,因为是陌生号码,好在最终还是接通了。
“哎呦!翟少和周少都海量!”
翟宁从善如流地接过酒,二话不说就喝起来。
周海洋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些。
余斐的指骨几乎要捏断了,才忍着脾气没说话。他本是随和的性子,很少能这样生气,到底还是要归功于翟宁。
但作为翟宁带来的人,就算余斐想隐藏自己,其他人也会主动来找他。
倒是有几个靠在沙发上的没什么动作。他们知道翟宁是怎么认识余斐的,觉得无趣,自然没有探究的心。
余斐听着自己的心跳,对其中一个服务生模样的人说:“麻烦一下,我的手机丢了,想借用你的打一个电话。”
翟明却觉得还不错,点点头,揽过余斐,亲昵地在他脸上吻了一下:“他们都看得出来,我们是一对。”
包厢内安静了一会儿,而余斐始终一言不发,没听到一样。
余斐半句话也不想说。
“余斐。”
走进去的一瞬间,余斐就感觉到自己的格格不入。太吵了,太热了,每个人都那么的激情和狂热。
余斐只沉默低头,看着双手,尽量不去看那些嘈杂和奢靡。
他觉得难以忍受。
徐诩先递过去一瓶酒,揶揄道:“别只光说,来喝一杯让老周消消气。”
的人,见两人靠得近,马上道:“原来是有了嫂夫人了啊!来来来,大家见过。”
充当调解员的徐诩马上笑着说:“看看,我就说老周大人有大量,这不是好了吗!”
他已经预感到这次出来,不是那么容易的。
翟宁能主动赔礼,他的气一下子就消了大半,于是冷哼一声。
余斐缓慢起身,尽量用正常的速度离开包厢,不引人注目。
关于此人,他们猜测了很久,不明白这人是怎么被翟宁看上的。
翟宁的脸色有些不好,众人便很快将这个话题跳过,聊别的事情。
余斐望着一圈人,他们目光各异,有的好奇,有的随意,有的轻视。
他有的时候真分不清是真是幻。十月份,该是他正常学习、准备考试的时候,而不该什么也不做地坐在纸醉金迷之地,听那些少爷们说废话。
其实他不是个需要哄人的,只不过这些人都是他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十几年下来,说是“肝胆相照”也不为过。再说那天是他放了鸽子,有错在先,喝一瓶酒不算什么。
好似一重沉重的束缚消失了。
人已经到齐了。
翟宁回头看了眼身边的人,道:“要说两句吗?”
前台的几个人跟着附和。
他最多只组织过班级元旦晚会,对欢场这种地方实在是一点都不熟悉,因而蹑手蹑脚地跟着。
“小宁啊,上次你没来,这次可怎么都要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