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樊睿气得脸都憋红了。
迷——信人，不像你大知识分子，我爹妈就砸锅卖铁按她的卦象开了小公司，九十年代搞螺丝厂，那个实体经济关大门的年代，硬生生做的风生水起，而且那老奶奶还给我爹妈很多迷信的建议，每次谈大单子前按她的法子一搞，第二天就成了，所以啊，咱真不能不信。」
「你们……」
搭设好支架，我把一套侦察倍增器对准柏彦婷住的湖边别墅，另一套正对整个堰塞湖。
「你心真大，老李家的坟头都护不住，那老太婆说了，她要找一个物件……」
晚秋的气温足够倍增器的红外传感器发现十公里以外我活物，只要有人经过目镜捕捉的范围，它就能通过总参的中继卫星给我的手机发来通知和一张清晰的热成像照片。
我一直这么对自己解释山庄里的怪相。
樊堪鸣长叹一口气摇头。
会场的气氛彻底被我胡编乱造的故事扭转了，大概是那位算卦老太婆真有其人，还有两把刷子，在村子里留有印象，所有人都交头接耳，赞同我的观点。
我叹了口气。
「这倒不用太操心，慢慢来，咱们山庄从半山腰上全都是无人值守的传感器，连兔子都逃不过追踪，除非那老太太真是鬼，否则她也只能再山庄外围转悠。」
「我意思是，这么骗人很低级，咱妈也算是知识分子。」
我轻轻松开油门放慢车速。
樊青虹老太婆小声问他儿子。
我长篇大论说服了所有人，就连樊睿的爹也悄悄拉起樊睿的袖子，樊睿的议题也不了了之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整这么久白忙活一场，不过打消五福村人开民宿的念头也算有所收获，给樊家人一点报答也算是帮我自己祖上消业还恩，这点我倒不纠结。
「什么金？」
他儿子解释。
我见形式需要一锤
就地取材取了些地上的枯枝落叶
定音，赶忙打断他，「其实我这次回来，一是想找五姨拜访她老人家，二嘛，我妈也说，人啊，不能忘本，她是五福村的人，所以也给我说要给咱们樊家村设立哥宗族基金。」
不过那算卦老太婆居然伪造了自己已经入土，这么做有什么目的？这老太婆越来越神了。
我越说越不对劲，总感觉那老太婆很有可能去湖心墓去倒斗，她神神叨叨的，要找的也肯定是老物件。
我心里盘算的不过是给弄个八百万，五福村加上外出的人也不到一百号，八百万里四百万用去做教育基金简直绰绰有余。
踩着饭点回家，再用过晚餐后，我悄悄从地下室靶场的军械库里打包走两套总参特化的ＥＭＣＣＤ侦察倍增器，顺道拿走九龙甲的远距离狙击套件，避开走廊上说说笑笑的美娇娘，一个人背着背囊用轻功赶路，潜伏到了后山。
「你说的五姨吧？」
「嗯，接下来真不知道怎么查这个老太太了。」
结束了宗亲会，樊堪鸣主动找到我又握手又拥抱，生怕我反悔跑掉。
糖美人说。
「你找五姨可来晚咯，她老人家早就驾鹤西去了。」
回山庄的车上，唐依琳久久没有说话，她望着窗外后退的树荫沉思，过了半晌，她说：「我觉得柏首长没有给哪老太婆透漏咱们家事，她不是那种人。」
「纠正你一点啊，唯物主义不等同于不相信鬼神，鬼神即便存在再咱们唯物主义眼里也是物，怪力乱神即便有，也是物运动的现象。」
「是五姨吗？那她是哪家的？我爹妈一直打听她，回来几次打听，这次也本来不报什么希望，哎，老人家神机妙算，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就是一个……一种，就相当于一个钱箱子，专门给宗亲会，给大家用。」
问起「五姨」
「这种算卦骗人，柏首长肯定不屑于用，二来这么做迟早要露马脚，咱妈一直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无神论，这么骗人太低级。」
「咱们五福村再怎么搞什么产业也就是村儿，咱们啊眼光要放长远，现在又没什么户籍制度，大家出去挣钱，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嘛，一半钱，搞宗族企业，而且村里的孩子不能苦了教育，一半钱可以用去供娃娃们念大学，他们能念到研究生念研究生，能念到博士念博士，小睿，你就是个读书的料子，给哥好好学，读个博士光宗耀祖，别老想着瞎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