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面具的打着哈欠问道:“喂,你敲个诈怎么花这么……”
枪声打断了他。带野猪面具的人愣了一下,急忙跑到主座旁,看着克里尔还带着热气,死不瞑目的尸体难以置信地尖叫道:“他妈的威廉!你个大白痴!头儿不是说了吗!除了‘黄鼬’以外一个人都不准杀!!”
原来狼面具的名字是威廉。威廉的声音听着没有丝毫的温度:“在你看到‘这些’之后,还会这么想吗?”
野猪面具顺着声音抬头望去,倒吸一口气,整个人都僵住了。查理终于鼓起勇气站起来朝那节车厢里望过去——昏暗的车厢里关着十来个少年,周围全是苍蝇在飞舞。少年们看起来只有十几岁,全都赤身裸体,身上沾满了粪便,皮肤还布满了大小颜色不一的伤痕。而下半身……查理不忍心再看,他闭上眼睛转头,几乎要吐了。
野猪面具的手扶着桌子,抓住桌巾的手在微微发颤:“操他的……又一个血色列车?!”
“就是这样。”威廉收好枪,问野猪面具:“拉尔夫,车上其他智人都绑起来了吗?”
“雷诺跟罗杰在看着。还有麦琪婶婶跟头儿在搜些值钱的东西,但……”拉尔夫挠着野猪面具,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威廉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去跟大伙儿解释,然后把那帮狗日的智人带过来,一个个查,只要跟这事脱不了干系的就全杀了。”
“好吧。”拉尔夫松了口气,转头看到查理时一愣,似乎才注意到这位地质学家的存在。他指着查理问:“等等,这小白脸是怎么回事?”
“他是安琪泰坦人。男的。”威廉丢下这句话就走了。拉尔夫凑上前,跟威廉一样嗅着查理的气味,感叹道:“哇哦,是真的。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外面的男人了。”
查理感到莫名其妙,他在说什么,他们不就是男人吗?还有什么是“安琪泰坦人”?
接下来发生的屠杀简直如同噩梦:一个驼鹿面具跟一个美洲狮面具的,还有威廉押着车组人员与侍者到了餐车。威廉只是用手指着囚禁少年们的车厢,他们就都哭着跪地求饶说自己也没有办法。
除了自己,车上所有的人都知道那节散发恶臭车厢的真相。他们都任由那些无辜的少年关在昏暗的车厢中受苦。查理还没来得及头晕目眩,威廉就给枪上膛,对着每个人的脑门各来一发。六发子弹全部打完后还在反复扣着扳机,直到美洲狮面具按下他的手:“够了,威尔。拉夫,贵宾舱里有干净的水跟衣服,你跟威尔一起把那些孩子们带过去,婶婶应该已经准备好热水在等你们了。 ”美洲狮面具指了指驼鹿面具,“我跟罗杰把这些尸体搬到后面。”
“啊!?”罗杰开始抱怨,“直接扔出去不行吗?”
”不可以。平克顿*还在盯着我们,你随便把尸体扔出去跟把证据捧给那帮侦探没有区别。“
“我可不想碰这些猪猡。雷诺,要搬你自己动手吧,我可不干。”
雷诺的美洲狮面具呲牙咧嘴地像是要生吞活剥了罗杰:“行啊,那我去跟头儿说,她听到你偷偷去‘温柔乡’玩智人男孩的次数肯定会很惊讶。”
“……雷诺,操你的。”罗杰蹲下来,看着克里尔的尸体吹了声口哨:“不过也有值得的东西。看看这猪头的翡翠扳指!老天,一定是从中国进来的高级货。”
“都要充公的东西就别心动了。”雷诺抢过罗杰的手上的扳指,狠狠拍了他的手一下。
罗杰捂着发红的手叫道:“凭什么进了你的口袋!”
“因为我跟某人不一样,不会把珠宝随便送给不认识的美少年。”
“你们两个白痴要吵回去吵。”威廉从餐桌的另一侧绕过,推开了挡道的查理,将手伸向瑟瑟发抖的少年们:“来吧,孩子们……跟我来。”
查理看着个头最大的那个少年犹豫良久后,紧紧握住了威廉的手。正午的阳光透过树梢洒在站立于车厢连接处的威廉身上,狼头面具上斑驳的光线让灰色的毛皮像活着时一样富有光泽,而那双反射着光线的玻璃珠似乎寄宿着灵魂。如同一些土着人信仰中的动物神,如此有救赎感的画面看呆了查理。
“……我说,滚开。”威廉的温柔没能留给查理,凶狠地命令查理别挡自己道的威廉看起来倒颇像准备把猎物开膛破肚的恶狼。
查理不想在充满血腥味的餐车呆着,只能硬着头皮在威廉前面走着。走到了客房车厢,他看到书桌前坐着一个胡子收拾地十分整洁,大背头的男子。他手上拿着一本《物种起源》,盯着书本看得专注。听到声响后,他放下书,向查理点头示意:“你好,查理?里德教授。”
跟在查理背后的威廉十分惊讶:“头儿,你认得他?”
“如果你这疯丫头也能学会看看报纸的话,就会发现世间充满了你新奇的玩意儿。”被称为头儿的男人对威廉挑眉,“赶紧把这些孩子们带到麦琪那儿去,列车风会把这帮小可怜吹出肺炎的。”
威廉不语,用眼神示意背后的孩子们快步走。
等威廉他们出了客房车厢,男子做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