鞮红懊恼的挠挠头,把shi了大半的枕头丢到一旁沙发上,踩着那双跟踩云朵似的拖鞋晃到浴室,从架子上取下吹风机摁开,然后被突如其来的风力吓了个趔趄。
就是不得劲,很不得劲。
鞮红有些自暴自弃的吹着头发,看着镜子里顶着一头乱发的自己。
额头饱满,眉骨走势上扬,面庭五官比例极佳,卸妆后的眼睛虽然没有带妆时惊艳,却胜在睫毛浓密长翘,不仅不显憔悴,反而更添一抹清清爽爽的Jing神气。
这样的长相勉强也还能看吧,不知道渝辞喜不喜欢这个类型……
对哦,鞮红发现,自己好像还不知道渝辞喜欢哪种类型。当时在山谷里玩游戏的时候,可惜不是渝辞抽到那张问题纸!
眼角余光瞥到整齐码在梳洗架上的纯白浴巾,泛旧的袍裳在眼前摇曳出虚影,鞮红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
“哎呀哎呀哎呀……”她娇羞的抱住头,原地乱转,“你不要想了不要想啦——”
“啊啊啊啊啊!!!!”
闻着满屋子焦糊味,一言难尽地看着镜子里被烧掉一束头发的自己,鞮红无奈地拿起剪刀,一下下修剪起自己可怜的蜷曲的发丝。一边剪一边心中祈祷明天不要被渝辞看出来。
也不知道修了多久,直到看着镜中的自己都开始模糊,才放下剪刀迷迷澄澄回到床上。一手捻住被角连带满床剧本笔记一并裹在被里,睡了过去。
床头壁灯调的很暗,晕黄的柔光在凌乱床被间薄薄铺了一层,温柔地仿佛能渗透到梦境里去。
可是鞮红的梦境却并不温柔。
梦境中依然是风雨飘摇,江浪滔天的藏书阁,还有欺身上来的冥昭……
层层叠叠的白袍似被扯乱,襟口微敞露出雪白的肌?肤,束发的木簪帛带掉落一旁,一头青丝如墨帘垂落,一半委地,一半蜷曲在自己的襟上。
那丝缎般的乌发散在前襟,鞮红看不清自己此时穿着什么衣服,被覆盖住的地方又是什么模样,待看清近在咫尺的那一双,饱含情?欲的凤眸时,“当”的一声,紧绷的那根弦断裂了。
凤眸总是清冷而凌冽的,但一旦动情,又是最勾魂摄魄,叫人欲?罢?不?能。
呼吸纠缠间,炽热滚烫的气息喷薄在脖颈,脸颊处,伴着她那双眸子流连过的地方,一寸一寸烫了起来。
“冥、冥昭……”
戏非戏,梦非梦,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不愿卸下伪装一般,她还是只愿这样叫她。
仿佛只要她还躲在岐飞鸾的躯壳内,彼此就是无法割舍的血rou,她永远都是她的爱徒。
“唔!”
忽然,微凉温软的触感一瞬点在唇上,动作却远没有触感来的温柔,像是在索取,又像是在证明,Yin狠暴戾地如同欺在她身上那人,似要由此下口将她拆吃入腹。
“想我收回霓裳?想我放过竹沥?岐飞鸾……你以什么身份来要求我?”
鞮红蓦地睁大眼睛,羞耻和屈辱感交杂在心口掀起惊涛骇浪。她想要开口,却在下一刻又被冥昭咬在唇上,继而又是一阵昏天黑地的近乎残暴的索?吻。
铁锈味在唇齿间蔓散开来,除了这一点灼热,其余剩下的地方全是冰冷……她微微发起抖来,不料被搂紧一个久违的怀中。
她拥着她,俯到她耳边笑声喑哑。
“你是我的徒弟,一毫一厘都是属于我的,怎么脑袋里头尽装着别人?”
“也怪为师没有教好你。”
“这一次……”
“就让为师,好好教教你。”
这声音入耳,就化成一把薄薄的刀刃,在鞮红狂跳不止的心尖最柔软之处,轻轻刮挠。她早已经顾不得岐飞鸾该是什么反应,只觉自己已经不受控制般,忘情地攀上冥昭的肩膀,仰着头如搁置浅滩的鱼一般,剧烈喘息。
“你不是还要报恩吗?”
柔韧有力的双臂从她肩头下滑,她在她的怀中战栗,沉沦,一身筋骨血rou随着对方已经停落下来,缓缓收拢的力道缓慢融化成一汪盈盈春水,阵阵陌生的感觉爬上她早已软透的脊骨,窜流全身……
“为师,这就让你报。”
***
“姐。”
“……姐?”
“姐!!”
“啊啊怎么了!”
小嫒一言难尽地看着鞮红脸上那两个重重的黑眼圈,一时语塞。
“快、快说啊怎么了?”鞮红被看得有点慌。
小嫒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后摊摊手跟着一道在床边坐下,以手扶额:“也没什么大事,姐你不用紧张。”
她把带上来的早餐交给鞮红,看着对方犹豫半天接过,一点点吃起来,才道:“原本就是看你今天休息嘛,听说渝辞姐今天的戏份很Jing彩,想来问问你今天要不要去看。”
“咳咳咳咳咳……”
“姐你怎么了?”
鞮红把豆浆放到床头柜上,捂着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