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不停補充的食物餵飽眾人極需熱量的腦袋,咖啡與茶隨之奉上。
深夜特有的寂靜籠罩住屋子,在次充滿各種咒罵、合作、鋌而走險中,他們贏得一場戰爭,然後是又一場,再一場。
Graves露出滿意的笑容,所有人都是。
Theseus以魔杖輕點麵糰,原本不可食用的柔軟頓時化為可口的餅乾,它們攤放在盤子裡,以金黃色的蘋果果醬妝點,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未顧Theseus料理的惡名,所有人分食餅乾,徹底抹消證據,訝然它的美味。其中有一塊最先被消滅──Credence趁眾人不注意,抓住唯一一片巧克力口味的餅乾,一口吞了它。
TBC
Chapter 10
早晨,陽光喚醒,他身上的重物卻沒有移開的打算,依然縮在懷中,沉在夢神的搖籃裡。
大概又長了幾歲,感受比昨日差距頗多的重量,漫無邊際的想。
陰影在尚未睜開眼的臉上來回掃過,帶著每個人不同的香氣,對方壓低聲音,執意揭開他裝睡的事實,卻不願意嚇到與他同睡在一塊的Credence。
輕嘆口氣,張開眼,Tina正坐在他面前,紅茶與咖啡飄浮在半空中,紙與筆也是。他沒看見Theseus或Graves,依照昨晚最後的記憶,他們在壁爐旁並肩而坐,交換酒水與難以辨清的低語。他們去哪了?
【早安。】
羽毛筆如此書寫,想必是偵測到Tina無聲的唇語。
【我們得談談。】
Tina看向Credenewt如今的審訊椅,世上最好的牢房。
New保護性的圈住Credence,試圖讓對方睡更安穩。男孩側過身,臉埋入他頸項,顯然睡得更沉了。
【早安,Tina。】像是認同Tina的貼心,以細不可察的唇語回應,【你想要談些什麼?】
Tina咬唇,視線停在Credence身上,思索整晚的疑惑只歸納出一個模糊不清的詢問,【發生什麼事了?】
【一個小意外。】垂下視線,忽略發現當下差點寄咆哮信轟醒血親的慌張,他頓了頓,視線又跟Tina對上,【他會沒事。】
【怎麼會沒事?他…】Tina吞口唾ye,【他頂多十歲大啊。】又看了眼Credence,她不知該不該改口,男孩似乎在長大,昨晚能掩蓋住手背的袖口已經縮到手腕處的合身。
【他前幾天更小,大概六歲。】
不願提的是,Credence才六歲,就有被虐待的血腫和大範圍瘀青,男孩沒有表示任何困惑,彷彿早習慣如此。的慌張只讓他下意識遮掩身體,想把傷處藏得更深。
這讓每天早上醒來第一件事便是檢查Credence的身體,確認沒有出現新的傷口。每天,只要Credence有恢復的情形,血腫與瘀青也隨之而來,彷彿過往每天都有它們陪伴。
唯一值得寬慰的是,Credence似乎認得,在張眼的那刻起,他的目光停在身上,露出些許笑容,隨之而來的,卻是癱瘓般的無力和虛弱。
第一天,Credence連握筆都難。他耗了整天才勉強站起來走動,跟在身後,有如一條虛弱的尾巴。
Theseus作過檢查,表示Credence身體沒有問題,真要說,大概是太久沒恢復人形,得重新適應。至於為什麼變成現在這年紀。他猜測大概是闇黑怨靈的造成。它消失了,身體失去保護,自然回溯到原本的模樣。但為何不是回到該有的歲數?Theseus雙手一攤,宣告投降。
眼見Tina陷入沉默,補充,【我知道該怎麼讓他長大,他會恢復的。】
【他…】Tina看了看,【他記得嗎?】她一頓,【所有的事。】
【也許。】輕嘆,他沒有深問,光Credence記得他就值得感謝Merlin,其他的事連想都不敢想。他有時會想,也許Credence只是雛鳥反射,幼獸總會下意識知道誰能照顧他。這跟記憶完全是兩碼子事。
【有時,忘記也是件幸福的事。】
羽毛筆再度揮舞,墨水描繪出兩人都熟悉的字眼,也是這一星期來最困擾的事。
【,我注意到,Credence一整晚都沒有說話。】Tina皺眉,羽毛筆隨即劃掉字句,【不對,是他有說話,但我沒有聽見聲音。】她看向Credence,任誰都看得出她的憂慮,【他啞了嗎?】
「沒有。」下意識出聲反駁,隨即壓低聲量,【他沒有。】
Theseus確認過Credence沒有啞掉,只是不知為何無法使用聲帶。
「也許是因為太久沒用了,給他一點時間。」
幾天前,Theseus撫摸Credence的頭,笑嘻嘻地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