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迦勒被痛醒过来,微微睁了眼,虚弱地看着他们。
他皱着眉头,额上的冷汗又多了。茵嘉赶紧用毛巾去擦拭他的脸。
“绷带。”海lun又朝茵嘉伸出手。
她不得不和茵嘉合力起来脱掉了迦勒的上衣,才帮他扎好了绷带。他真的太瘦了,不过海lun也不知道他以前瘦不瘦。
“茵嘉,去拿点酒。”迦勒轻声说着,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来。
“伤口愈合的时候不能喝酒。”海lun生硬地说。
“和麻瓜的酒不一样……”迦勒的声音轻得像在喘气,“喝一点……我就不疼了……快去。”
小Jing灵还是听了他的话,一抽一抽地跑去拿酒了。
“怎么回事?”看见小Jing灵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海lun马上问道。
“我是不是很丢人……”迦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咧了咧嘴,依旧笑着。
“这和丢人有什么关系?”海lun反问道。
迦勒望着她的脸,过了一会,吃力地将视线移到天花板上去了。
茵嘉很快拿着迦勒要的东西回来了。
除此之外,她怀里还抱着两条厚厚的毛毯,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几乎高出她的脑袋。
“把门关上,然后去休息吧。”海lun对茵嘉点点头,起身用魔杖将壁炉点燃。这儿的地板冰凉透了,她有些受不了。
“就这么点……”迦勒在海lun的搀扶下,微微起身靠在沙发上。他苦笑着接过海lun递来的杯子,“我还会问你要的,海lun。”
海lun想装出瓦西里娅那种很关心他的样子,可是她装不出来了。她忍不住一直盯着他胸口的纱布。
一种不安和仇恨夹杂在一起的复杂感觉在她心口缓缓升起。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不要觉得我很丢人。”迦勒太习惯于微笑,似乎越是痛苦,他越要笑出来。
“我没能完成他给我的任务。一个小小的惩罚罢了。”
“任务?”海lun极度节制地反问道。
迦勒将杯子里仅有的一点酒一饮而尽,微笑着将杯子递给海lun。
“再来点儿吧……我感觉好多了。”
海lun默不作声地为他倒了和刚才一样多的量。
“小小的任务……并不只是我一个人有。”迦勒吃力地将另一只手的手腕露给海lun看。
其实刚刚给他脱衣服的时候海lun就看到了。
黑魔标记。
父亲的手上也有一个。
这个恶心的图腾。
她倚着迦勒的沙发,转过头去望着炉火。
“什么任务?”其实她心里已有了答案,她想听听迦勒是怎么说的。
“你不能知道,海lun。”
她毫不惊讶地挪了挪身子,将毯子盖在自己的腿上。
“是黑魔王交给你的吗?”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被一点一点注入了恐惧。
迦勒有点意外。
“我都只敢称呼他为神秘人。”
海lun猛地回过头去,眸子微微闪着泪光。
“你我的父亲都称呼他为黑魔王,迦勒。”
她的声音轻轻回响在这空旷清冷的空间里。迦勒像上次一样,静静地盯着她的眼睛,过了一会,他才朝海lun伸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