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尖叫让她停下了步子。
似乎就是在城堡里,而且是在楼下的楼下。
海lun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了两步,第二声尖叫又响起来了。
“不!这不可能发生!……我拒绝接受!”
是特里劳妮教授。
海lun披上校服的袍子将病号服遮住,快步走下了楼梯。
就在门厅那里,很多学生挤成了一个大圈,海lun走过去时,特里劳妮教授正在哭泣。
“你没想到会这样?”乌姆里奇甜腻的声音在人群中央响起,海lun努力拨开围观的学生挤了进去。
“虽然你连明天的天气都预测不了,但你总该意识到,你在我听课时的糟糕表现和伺候的毫无改进,必然会导致你被解雇吧?”
“你——你不能!”海lun看见特里劳妮教授握着一只空酒瓶,跌倒在她陈旧的大箱子上——她所有的行李都被费尔奇搬出来,和她一起被扔在门厅。
“你不能解雇——解雇我!我在——在这呆了十六年!霍格沃茨就是我——我的家!”特里劳妮教授语无lun次地哭喊着。
海lun从人群中走出来,夺过教授手里的酒瓶,替她挡在乌姆里奇面前。
“是你?”乌姆里奇讶异地挑了挑眉毛,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让自己看起来太厌恶海lun。
特里劳妮教授还在她身后哭泣。
“哦——好姑娘,多么好的姑娘,海lun——告诉她,我有多么——”
“哦,当然可以。”乌姆里奇恶狠狠地盯着海lun,声音依然是娇滴滴的,“你想说些什么?亲爱的,说话啊——我可没有弄断你的舌头吧?”
“不——”海lun张了张嘴,只发出了一个模糊的音节,便松开酒瓶捂住了自己的嘴。
围观的人群发出零零散散的哄笑声,他们大概都以为海lun被施了一个结舌咒。
舌头上的伤口被撕裂了,她的声音哑得像个低沉的男声。
海lun蹲下身去,剧烈而清晰的疼痛感让她的眼泪不由自主涌了出来,她听到自己绝望地哀嚎着,周围的哄笑声渐渐淡下去了。
特里劳妮教授也惊恐地俯身扶住海lun的肩膀。
“孩子……不—不要!”她激动地说,“这孩子需要去校医院!快……”
“她只是为了那张实习推荐表……不然你看除她之外的谁,会挺身而出呢,西比尔?”乌姆里奇幸灾乐祸地看着蹲在地上的海lun,“既然你这么愿意保护一位被解雇的教师,那就和她一起离开吧?一个小时,部长就会签署解雇令,哦,我想他不会介意多一张开除令的,对吗?”
海lun轻轻推开特里劳妮教授的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她拼尽全力,说每一个字时舌头都好像划过刀尖般钻心地疼痛。
“你—无权—开除——我们!”
围观的学生,看到海lun正脸的,无一不尖叫起来。
她的舌尖沁满了鲜血,头发凌乱不堪,袍子胡乱地罩在病号服外面。海lun说完最后一个字时,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麦格教授怒气冲冲地走进人群中央,看到海lun时倒吸了一口气。接着她迅速镇静下来,转头说:“埃弗里!我需要你!”
海lun疼得两眼发黑,她只感觉到自己被打横抱了起来。
“等等!——她不是?——”人群里有个姑娘突然尖声喊了起来。
“老天!快把今天的《预言家日报》拿出来——”
接着窃窃私语像压抑了许久,在寂静中爆发了。
“那个蒙莫朗西?——”
那个怀抱她再熟悉不过,这一次,他带她离开这些流言蜚语。
她勉强抬了抬头,看清他的下颌,是她指尖曾触摸过无数次的线条。海lun努力伸出手,抓住他猩红和金色相间的领带。
“放开我。”她忍着疼痛,含糊不清地告诉乔治。
“闭上你的嘴巴。”
“我—需要—迦勒。”
更多的血从她嘴角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