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真的要追根问底,这个答案谁都不会想知道。
很多事情海lun都能想得很清楚,唯独这件事。
不知道是出于本能的逃避还是真的想不明白,她开始寻找另一种弥补的方法。
魔咒课上她听到乔治和弗雷德一直在研究一种新的发烧糖。
它有一种奇怪的副作用,就是会在发烧的同时长出脓包,如果能改掉这一点,它就近乎完美了。
海lun无Jing打采地趴在课桌上,他们两个在她后排的座位上窃窃私语。窗外的雪停了,她想起乔治和弗雷德这个周末有球赛。
或许球赛之后,她可以送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惊喜呢。
她勉强有了些Jing神,回到休息室后,她找到在火炉边刚约会回来的迈克尔·科纳。
“呃,迈克尔,刚和金妮呆在一起吗?”
迈克尔正擦拭着自己被雪水弄shi的头发,好像还在回味约会的滋味,他恍然地冲海lun一笑。
“对啊。”
“有件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她尽量让自己不要那么吞吞吐吐。
“你先说吧?”迈克尔疑惑地瞟了她一眼,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以你的名义,去向金妮的双胞胎哥哥买一批发烧糖好吗?越多越好,钱我来出。”
周五傍晚,海lun从礼堂提前溜了出来,带着一书包的发烧糖和一只可折叠坩埚。她在塔楼里找到一间皮皮鬼不会来捣乱的教室——因为它看上去非常整洁,桌椅摆的整整齐齐,黑板上也一尘不染没有被写上什么骂人的脏话,显然是被皮皮鬼遗忘了的。
如果在休息室架起坩埚的话,一定会引人注目的。拉文克劳人的好奇心,她一个拉文克劳还能不了解吗。
海lun坐在地板上,背靠着课桌,几十颗发烧糖已经被她拆了糖纸扔在坩埚里煮成了一锅粉色的糊糊,正咕嘟咕嘟地泛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古怪的草莓味。
她认真地比对着每一味配料的剂量,一头金棕色的头发被随意挽成一个乱糟糟的髻盘在头顶。
每一种药量的设想都需要亲手熬制出来,很快她带来的十几个小玻璃瓶就都装满了。
海lun叼着一只餐桌上偷来的牛角面包,用指尖指着书上的内容一字一句地看过去——是水蛭只用了一条半吗?不,刚刚她已经试过了,不是水蛭的原因。
是豪猪刺没剁碎吗?
“哎哟!”海lun缩回手吮吸了一下指尖的血珠,嘴里的面包都掉到地板上了。
这该死的豪猪刺……
随着时间越来越晚,她的干劲反而越来越足了,玻璃瓶被一次次腾空,装满,再腾空。配料盒的每一个格子都见了底。而坩埚里的药剂在一次次清空之后,沸腾时煮出来的草莓味也没有那么令人作呕了。
她也不知道熬到了多晚,为了改一颗小小的糖果的配方,已经写掉了整整四张羊皮纸。终于确定了最后的方案,她一下子像泄了气似的,被巨大的困意淹没了。
好吧……把这些倒进去……
海lun甚至以为自己梦里在上魔药课,然后又一个激灵清醒了,她强迫自己多眨几次眼睛,好在哈欠声里看清楚笔记上的步骤。
逆时针搅拌三下,然后把莫特拉鼠的汁ye倒进去……然后就可以静静地等它翻腾一个小时,就大功告成了……
东方的天空开始泛出灰白色的时候,她扶着课桌从地上站了起来,慢吞吞地走到窗前欣赏了一会破晓时分的天空。
这几天一直是雪天,所以没有好看的景色,只感觉周遭非常冷。
在这间冰冷的教室里,翻滚着的小坩埚并没有让她感觉好一点。不过现在已经不用在意这么多了……海lun趴到课桌上,心想着就打一个瞌睡,就一小会……
她是被特洛伊叫醒的,只是特洛伊的表情不太好看。
“海lun,你还好吗?”
“天哪!我睡了多久!”她望着亮堂堂的窗外,从椅子上跳起来去检查自己的坩埚,只是她的视线还没有望到坩埚里的药剂,一阵小姑娘似的笑声就在身后响起了。
海lun僵在原地,她瞬间明白为什么特洛伊会是那副表情了。
这下糟了。
“格林小姐,对于你彻夜不回宿舍这件事,你朋友担心得不得了,甚至来找到了我。”乌姆里奇踩着她的高跟鞋从教室后门走了进来。
“不是,我只是被她碰见……”特洛伊试图用极小的声音向海lun解释,着急地看着海lun的脸。
“出于对你的关心,我和贝克小姐一起找到了这里。”乌姆里奇走过来看见了地上的坩埚和一地的糖纸,像看见什么惊喜一样喜悦地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放下魔杖,格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