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的眼里似乎有晶莹的泪水流出,她不敢靠近剑士,却又无比希望剑士能够在此结束她的生命。
她已经犯下了无数的罪孽,灵魂只配在地狱中受尽折磨惩罚。
鼠尾听不清女鬼到底说了些什么,只能看到将他护在身后的青年剑士猛然间身体一僵,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一般表情怔愣,看着女鬼的眼神呆滞而又怜悯悲伤。
“鼠尾,你能用水之呼吸的第五型,干天的慈雨吗?”
炭治郎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紧紧握着刀的手哪怕是用尽全力也没法将刀身抽出。
干天的慈雨,只有在恶鬼心甘情愿面对死亡的时候才能够使出。
也是所有呼吸法中最温柔的剑型。
“……好。”鼠尾仰起头,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灶门炭治郎紧绷的下颚线,沉默良久才轻轻点头,声音恍若未闻。
他大概明白为什么那女鬼到现在也不攻击他们,炭治郎也不动手的原因了。
穿着队服的少年高高跃起,蓝色的刀身倒映着月的寒芒,轻薄柔软的剑光在空中滑过。
女鬼闭上了眼,明明马上就要死去,她的脸上却是神情平和,甚至唇边隐隐有着笑意。
抱歉啊,神明大人。
这次我大概真的没办法再陪着您——
“滚!”
面目狰狞的妖怪忽然间从土地里冒出,表情狰狞,尖锐的指甲毫不留情直接抓向鼠尾的脸。
它的眼底闪着森森寒光,像是要把少年脸上开出一个大洞一般,攻势凶猛狠戾。
还在半空中的少年来不及改变身形,伪神嘴角笑容恶劣狰狞,似乎已经能看到接下来鲜血飞溅的场景。
——这些家伙好像很强的样子,她吃了之前的伤应该会好的更快吧。
然而伪神忘了,追着恶鬼前来的不仅仅是灶门鼠尾,还有另一人。
脖颈上忽然传来一阵大力,似乎有谁揪着他的后领往后退,炽烈绚烂的火焰一下子占据满眼,灼烫的空气甚至让皮肤都有些火辣辣的刺痛感。
等到脚下传来了真切的触感,鼠尾才看得清眼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伪神的手臂不知被谁砍下,粘稠猩红的血流了满地,现在正在地上不停打滚痛苦哀嚎。
妖怪可不跟鬼一样拥有那么强大的自愈能力。
脑子迟一秒告诉呆愣在原地的鼠尾刚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那一瞬间,灶门炭治郎飞速移动到他的身后,不仅仅是把他从伪神手下救出,还抽出了刀斩下伪神的手臂。
鼠尾的视线下移,目光复杂地看着那泛着泠泠寒光的火红色刀身,心中五味杂陈。
他忍不住看向被火光晕染、脸上一片红光、神情严肃的青年,一时哑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这就是柱的实力吗?
如此强大,而又令人安心。
“你、你是!”伪神在地上疼得打滚,泪水混杂着地面的泥土糊了一脸,狼狈不堪。
原本已经闭上眼睛的女鬼尖叫着扑在伪神身上,呆愣愣地捧着被灶门炭治郎斩下的手臂跪在妖怪身前,神情慌乱。
妖怪目露惊惧,即便现在疼痛难忍也不停挣扎着往后退去,看着炭治郎的神情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惊慌失措。
虽然只是因缘巧合,但它也多多少少受到过人类的供奉。就算它再怎么驽钝也能够猜得出青年身上这股几乎让他跪伏的气息到底是什么。
“你是神……”
雪白的刀光闪过,妖怪根本就没能把话说完就被不知何时出现的奴良鲤伴毫不犹豫斩断了脖颈。
奴良鲤伴有些嫌恶地看了一眼恶妖身上喷涌而出的鲜血,就像出现时一般悄无声息化作一缕烟墨,如同镜花水月一般飘然消散。
妖怪之间的事情还是交给妖怪解决。
不然的话刚刚灶门炭治郎砍下的就不仅仅是伪神的手臂了。
“鼠尾,拜托了。”
灶门炭治郎转过身,闭着眼眉头紧皱,似乎是不愿意看到那正抱着伪神的尸体,低声啜泣的女鬼被斩杀时的模样。
他背对着鼠尾,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知不觉间紧握成拳。鼻尖传来一道仿佛灰烬一般的气味,然后转瞬间又随风而散,快得就像那只是他的错觉。
人类、和神明。
神明、与恶鬼。
青年日柱微微抬起头,枣红色的眼眸中映入莹莹月光,那双一向色泽温暖的眼眸也蒙上一抹月的清冷。
“月彦……”炭治郎嘴唇轻轻蠕动,微弱不可查的气音从唇间泻出然后融化在亮亮夜色之中,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之前消散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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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治郎。”鼠尾拽着灶门炭治郎的羽织衣袖,拉拉扯扯了好半天才终于把青年不知道分散多久的注意力拉回。
灶门鼠尾有些无奈,“你怎么了,心情不太好吗?”若非这样做实在是有些失礼,他真的想摸上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