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董。”
“褚董好。”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走廊间中气十足的问候声传了进来,我弹了下烟灰,缓慢回过头,正好和进门的父亲打了个照面。
“希望您能养成敲门的习惯,褚董。”我不太客气地说,拉开椅子坐下。
“景迟,我今天就不回去了,老朋友的酒会,得给个面子。”他坐在我对面。
“这完全是您的自由,不用特地告知我,您什么时候养成了向下属汇报的习惯?”
“明天我也会直接出发,九点钟的飞机。”
“所以呢?” 我挑了下眉,无比希望他能够直接说重点。
“澄澄…他恐怕还不太适应,你对他态度好一点。”
我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反问道:“那是谁?”
“司澄渺。”他不太耐烦地迅速报出了一个名字,停顿了一下后补充说:“是你妈。”
我实在忍不住笑,“哦,虽然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你放心吧,我连亲妈都没见过,哪来排斥后妈的幼稚心理,关照他都来不及呢。”
“那就好,你是聪明人。”父亲整了整衣领。
“对了,这两份文件,我已经签了,没来得及找人拿给你,你看一眼。”我将话题绕回公事,拿了两份文件给他。
“我看看。”他开始认真地翻阅起来,过了半晌才道:“嗯,就这样。”
门外年轻的秘书适时敲了敲虚掩着的门,“该出发了,董事长。”
他站起身,头也没回地离开。我撵灭手里所剩无几的烟头,看了眼时间,七点四十,还早。
离开公司后,我驱车前往一家朋友开的酒吧,名叫Noctuidae。我知道这地方不是一般的酒吧,否则以她那个生意头脑,根本经营不下去。哦对,她是个transgender异装癖,我至今也没见过她取掉假胸时的样子。
她要求我今晚无论如何都得过去一趟。至于原因,大概因为我在和她闲聊的时候,随口提了一句我昨晚上硬了。
“我的天,你可算来了。”刚一进门,她便表情夸张地从吧台走出来,拉着我过去坐下。
“听着,我要你说细节,越详细越好。”她向我投来探究的目光,“快,我知道不面对面逼你,你是不会展开说的。对着我都硬不起来,到底什么样的小碧池能把你钓上?男的女的?nai大不大?屁股翘不翘?什么体位?如实交代。”
这个时间段仅有的一位顾客,朝我俩投来一个不解的眼神。我叹了口气,回答她的问题:“男的,没注意胸,屁股挺翘,没体位,因为没做。”
她被惊得捂住了嘴,“你可是硬了诶!到这份上竟然没做。你该不会是看什么小电影来的反应吧?褚景迟,你最好别是这样,我会有挫败感的。”
我沉默了一秒,总不能跟他说我听着我渣爹新找的小妈叫床听硬了。
能和她成为朋友,说来也奇怪,大学那会儿,我因为选修游泳课和她有了接触。后来她当众和我告白,我没拂她面子,顺理成章地和她在一起,结果又光速被甩,最终没有老死不相往来,反倒成了好朋友。
我和她没什么矛盾,分手原因只是因为我硬不起来,她不接受站不起来的男人。没了那层关系,她在我面前直接放飞自我,该说的不该说的全一股脑倒给我。
譬如她和我在一起不完全是因为我长得帅身材好,主要是上游泳课时看我底下的鼓包够大,一个顶俩。还有什么第一次跟我上床的时候以为我起了,其实我压根没起,诸如此类的废话。
有这样一段称不上美好的过去,导致她开始关心起我的性福。从劝我去看医生,到陆续给我介绍各种各样的恋爱对象,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昨晚上硬了的事,我也就在她跟前顺带一提。
“褚景迟,我可真佩服你。”她突然感慨起来,“上帝给了你出众的外表,显赫的家世,惊人的巨炮……可惜了,哑炮。关键是你他妈还不当一回事,你有什么毛病?喜欢男的是吧?大三的时候,那个白白净净的老跟着你跑图书馆的弟弟你记得不?人还不是本校的,明示到这份上,你连看都不看一眼,瞎不瞎!当年你肯答应我的追求,得是脑子让门夹了十遍吧!”
我眯起眼看她,“你数数一句话里骂了我几回。”
“多的不说,我Gay朋友还是认识不少的,给你叫几个弟弟,疗愈一下?”
“不如给我来杯Dry Martini。”
“行,都行。你坐着,我这的深夜档,有特殊节目哟,你可一定要留到那个时候。”她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转背从架子上取酒。
她将调制好的鸡尾酒放在我面前。冰凉透明的酒ye在杯壁上形成白色的冰雾,让我联想起透白的丝质材料,让人极度想撕裂它,蹂躏里头包裹着的rou`体。
该死,我这是魔怔了吧。
(彩蛋、风sao钢管舞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