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午饭时间结束后。曹亦帆踏着轻快的步伐回来了，想到刚才的会面，脸上还挂着微笑，满面春风的样子，心情似乎很不错，与一墙之隔的杨靖天差地别。
她才刚放下包包，座机便响起来了。
“喂？”受心情影响，她的声音甜甜的。
“进来一下。”杨靖的声音却冷若冰霜。
曹亦帆觉得他今天心情不怎么样，皮还是绷紧点好。她开门进去后，就问：“杨总，请问有什么吩咐？”语气毕恭毕敬，觉得要有个秘书的专业样子。
“吩咐？我哪敢吩咐曹大秘书呢？连上司的讯息都能‘不读不回’。”杨靖说话时紧盯计算机屏幕，两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游走，似乎很忙的样子，正眼也没看她一眼。
曹亦帆连忙掏出手机来看，这才发现杨靖传了两个讯息给她，一个是要她回程时顺便带外食给他，另一个是请她买咖啡回来。
“对不起，刚才顾着聊天，没注意到。我现在就去买！”
“不用，我吃过了。”他依然没看着她说话。
他肯定是生气了，曹亦帆想。可那是lunch time，她的私人时间，帮他是人情，不帮是道理。
“真的很抱歉。”她只嘴上道着歉，心里却骂他脾气差。
她不知道他给她发讯息的用意，其实是为了扰乱他和徐安城的聚餐，希望她知道他还没吃饭，让她良心不安，早点赶回来，使他们不能相处太久。
虽然曹亦帆只是自己的性伴侣，他却明确感觉到自己不喜欢好友与她亲近，但他是堂堂总经理，总不能表现得像个小气的男人，以为这招是上上之策，没想到对方连看他讯息的空隙也没有。
“跟徐老板聊了些什么呢？竟聊得没空顾手机。”他终于停下手上工作，看她的眼神却略带嘲讽、挑衅意味。
明明是酸溜溜的话，曹亦帆却误会了，以为杨靖怀疑她“通番卖国”，泄漏公司机密，不由得有些敏感，便马上披上她的透明防卫甲。
“还能聊什么，不过是朋友间的家常话。”
“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是朋友？”
“在拍影片前，不是沟通过吗？为了更了解子母APP的功能和特性。”她索性坐在沙发上说，那张她被他绑着玩弄的沙发。“后来是在酒会那天，我在阳台休息，却被David Chen缠住。托你的福，徐老板知道了我另一个身分，兴冲冲地来找我，才甩掉了那个老色鬼。也算是救了我吧？我怕那老yIn虫卷土重来，而徐老板又很健谈，就一直跟他聊天。聊开了，就成了朋友。”
说到“托你的福”时，曹亦帆的语气尽是讽刺，还稍微翻了个白眼，明显是有点责怪杨靖大嘴巴，揭了她的作者底细。
其实杨靖当时可说是迫不得已，他何尝不是被朱圆媛缠住，还要应付一堆前来巴结、讨好的人，完全分身不暇。隔着玻璃窗看到David Chen与曹亦帆拉扯，他有种想踢爆他鸟的冲动，奈何他还得忍受朱圆媛。
早在念书时，他就知道朱圆媛喜欢自己，但他讨厌这种有心计又做作的女人，所以一直没接受她。后来他从徐安城那里得知，原来她的胸跟tun都是人工的，就更加连当炮友的资格也没有，假胸与真胸的手感，哪儿能比？知道徐安城喜欢她，以及为了断了她的念想，毕业后，他只跟徐安城往来。虽然徐安城偶尔会带上她，他却从未给过她好脸色。
要不是为了BiEasy和BiEasier，他才不愿跟他们傲天科技合作。他不想欠她人情，且就他们公司那格局，C&T原本是不会看得上的，可当时卷入了抄袭案，完全没有APP开发商敢接C&T这案子，由于时间紧迫，分秒必争，杨靖只得发动这张人情牌。再者，徐安城是个头脑简单的人，不怕再出什么差错。
酒会前夕，朱圆媛说要当他女伴，他出于道义，勉为其难答应了。没想到便宜了徐安城。当时朱圆媛硬挽着他，使他寸步难行，他只好跟附近的徐安城说了曹亦帆的身分，好让他这个“铁粉”去找她，量David Chen也不敢在有其他人的情况下，做出什么事来。明明察觉到她有危险的人是他，用计打发David Chen的也是他，却让徐安城成了英雄。
杨靖离开了他的大班椅，走到曹亦帆跟前，欺身下去，两手撑在她身后的沙发背上，算是把她圈了起来。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曹亦帆本能地往后靠，他便乘胜追击，靠得更近，几乎是脸对脸，近得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的鼻息。
“你知道怎样才算是个及格的秘书吗？”他轻声问，嗓音温醇，话语顿时有了温度，不再冰冷。
“请……请杨总指教。”她突然觉得好热，脸好烫，脑袋转得很慢。
“跟称职的sex partner一样，随传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