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一年后的今天
第80章
他什么也没再多说,失望地点头,说那你保重,然后缓缓转身,出门……我瘫坐在沙发上,手术后残余的疼痛陆续袭来,我找不到留在这里或离开这里的理由。安静的哭声惊动了我,我慌忙走进去抱起她,看着她,我试问我怎么能那么糊涂,忘了我该做的事,我应该离开这里不是吗?我应该学会忘记不是吗?我早就这么想了,为什么此时又在反复深陷在过去里?我可以,但孩子不可以!
萧一恪当初说他想走了,在那座两室一厅的公寓里,因为曾经太多的美好回忆将现实对比得愈发心伤,所以他也回了香港。而更戏剧化的是,云露在两个月后被调来香港总公司。他们在看过了周围的情感变迁后也许才意识到拥有一份纯粹的爱情实则不易。萧一恪当社工的日子里和云露重归旧好,萧一恪外表没有变,还是爱开玩笑,可是我知道他变了,他总是跑去当社工,后来又去考警察,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变化,使云露对他有了曾经没有的安全感,当一个女人开始依赖一个男人的时候,爱情就不再脆弱。
我在一家服装公司做设计,老本行,没有什么欣喜,它让我有一份不多不少的薪水,可以供房租雇菲佣,我的钱几乎都用在了如何给我的女儿创造更好的生活上。我学会在外面疯玩,我接受任何约会以填满我内心的无谓和空虚,玩弄别人更加如鱼得水,比曾经的自己更过分,因为我永远忘不了陶冶离去的原因。但是,我也永远不会忘记在午夜前回家,扫掉在外面的灰尘,换上最柔软的家居服,把头发挽成最平凡的式样,坐在女儿的摇床前,沉静而满足地陪着她。
我打开门,傅卓生,我说你来干什么,我不舒服要休息。说完就倒在沙发上。岂料他一把拉起我:“颓废有用的话我才懒得管你,你又辞职又不出门,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他怒斥我,我根本听不进去。
突然自己也有点飘忽,我要是永远不对陶冶说“我爱你”,他还会走吗?然后傻笑,丁蒙洁,又在发神经。
我知道在别人眼里我是个高傲但也不安分的女人,不是什么好人。我知道自己活在两个世界里,觉得自己很虚伪,明明就是个轻薄的女人,还偏在稚嫩的孩子面前装贤惠。
他说蒙洁我要走了,这边已经上了轨道我要回去,走之前我对你不太放心,我没什么大能力,但是如果你愿意随我回香港,我可以帮你,继续留在这里你会死的。
我摇头,这几天来我一直在对别人说的话摇头,我说老板,你走吧,我没有力气再去哪儿了。
很多人以为我会嫁给傅卓生,只有我自己知道根本不可能,我哪里信什么婚姻,我早就为孩子编好了爸爸去远方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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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起安静穿上拖鞋飞奔下楼,在底层楼梯口狼狈地站在傅卓生面前,我说你带我走,求求你,谢谢你带我走吧……
得。
清晨,吻别了孩子,我套上白衬衫,下身一条黑色的薄女西裤去上班,途中接到楚妤的电话,说在新开的酒楼请我吃饭,我揶揄她,富婆你现在清闲得很哪,但我要工作,晚上吧,我帮你叫人。
电梯门开,我跨进去,正欲关门才发现大老板,他进来摁下关门,随口问:“蒙洁讲电话何以笑得那么开
那次因为空调影响到安静发烧了,治了很久才好,所以此后我再也不敢在房间里乱调室温。
隐约听见有人敲门,我没理会,这人敲了好久,越敲越激烈,我只好起来,打开卧室门走进客厅一阵暖气袭来,我才发现我把卧室里的冷气开得好低,在这凉秋的天气里简直是在发疯。
随即我在等电梯的时候给云露打了个电话,说傅老板他太太今天又空虚了要请人吃饭,你要不要带家属?她在那边轻轻一笑,为什么是我的家属?他是你兄弟你才是他家属。我说史云露你不厚道,人家萧一恪为了你一把年纪去考了个警察,别人不容易啊,你就承认了吧。
萧一恪的手现在是自自然然地搭在云露肩上,我又看见了云露久违的笑靥,我知道,其实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除了我那颗支离破碎的心。
傅卓生是结婚了,新娘不是我,是楚妤。他们相爱与否我不知道,但楚妤告诉我,他们都是孤独的人,需要一份感情。蒙洁,我是不是变得很俗?我摇头,不是,当然不是,没我俗。
据云露所说,好象还是因为有一次我一个人在酒吧里喝醉了,萧一恪找到我把我硬拖出去那一刻,她开始觉得其实她当初不够了解萧一恪的。萧一恪的简单掩盖了他的另一面,萧一恪很好,有我们认为他没有的责任心。不过后来云露就不在萧一恪面前承认她这么跟我说过了,我知道,男人宠不得,多美言他几句他们就飘了,萧一恪更不例外。云露恋爱谈得不多,我和楚妤教的可不少,所以我都说云露是“青出于蓝”了。
我曾在楚妤他们那里住过一个月,楚妤不嫌麻烦我知道,但是我自己怕麻烦着别人,何况他们那时才刚结婚,于是在傅卓生给我推荐一份工作后,我就坚决带着孩子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