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孰轻孰重之时,更看重前者是常有的事。但你不要忘了,这只不过是因为你所能触碰到的利益,仅仅是整块蛋糕中小得不能再小的一角。而对于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说,手里攥着的东西大到你根本无法想象,在庞大的利益面前,个人情感根本不值一提。”
对于这种利益高于一切的说辞,曲执实在无法苟同,但依然诚恳道:“阿姨,可能在您眼中,我们两个不过是一时兴起,甚至可能是我上赶着攀附,但实际上我们经历了多少困难才能最后走到一起,只有我们心里清楚。这里面有我自己一开始放不下的执念,也有彼此犯的一些错误,更有外界种种的阻碍,可如今它们都过去了,日后等着我们的是憧憬与希望,您觉得,我会在这个时候选择放弃么?”
周太太没想到曲执这般软硬不吃,其实也快没招儿了,只得祭出了按照普遍经验,最俗套却也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冷道:“你开价吧,多少钱可以让你离开他?只要你说出一个数字,我绝不还口,但是这样的机会,只有今天一次。我劝你最好还是识相一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明白,如果我们想拆散你们俩,有的是办法。”
曲执怎么也想不到,这种烂俗剧情竟真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时间哭笑不得,“阿姨,我喜欢周密,我爱他,不是因为他的身份,也不是因为他能带给我什么,而是因为他这个人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是日后不会再有别人所能替代的。刚才的那些话我劝您还是收回去吧,开出那样的条件,不仅是在侮辱我,也是在侮辱他。钱这个东西,我们俩可以凭自己的本事去赚,不需要靠舍弃什么来换。甚至,退一万步讲,哪怕周密只想像现在这样一直休假,我一个人也完全有能力养活他。”
把自己关进卫生间之后,周密其实一直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他没有想到的是,曲执对自己的第一次表白,竟就在这样的场景里,毫无征兆地发生了。
訇然拉开门,周密看见的是曲执一本正经的模样。
周太太从没被人堵成这般哑口无言过,最后干脆给气笑了,“好啊,曲执,你还真是让我见识了,什么叫做少年不知愁滋味。没问题,我们拭目以待,看等到你真的遇见过不去的坎儿了,还说不说得出这种年少轻狂、目空一切的话来。”
说完这些,周太太没再多留,曲执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忽然开始担心自己刚才说的话是不是太过了,忐忑道:“周密,你会不会怪我刚刚那样和你妈说——”
“你饿吗?”
“啊?”曲执被周密的突然发问搞懵了,自己刚才一直精神紧张没顾上这些,不过现在放松下来,好像确实能听见肚子在咕咕地叫,于是点头道:“嗯。”
熊熊的欲望在周密双眼中燃烧,只见他欺身上前道:“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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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月更成就达成?(雾
第67章 开庭
作为一名实习律师,曲执目前还不能独立执业,只能跟在承办律师后面充当助手的角色,但京达投资发展有限公司诉秦建、曹丽君民间借贷纠纷一案却是个例外。在这个案子中,曲执虽然名义上仍然是李炎的助手,但实际上却负责了整个案件从收案到开庭的几乎所有工作。这个案子的标的不大,李炎之所以接下,不过是因为他和原告公司的老板平日里素有些人情往来,不好推脱罢了。
“一会儿开庭你来讲就行了,”李炎坐在原告诉讼代理人的席位上,一边翻着其他案件的材料一边对身旁的曲执说道:“这个案子案情简单,你正好练练手。”
自打曹丽君出现在被告席上,曲执就注意到了她右臂上套着的黑袖箍,想着立案前尝试私下调解时还没见她戴过这个,一时间有些出神,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李炎跟自己说的话,连忙应声道:“哦,好的,谢谢李律。”
李炎注意到了曲执脸上的神情,不吝解惑道:“她妈在接孩子放学的路上出了车祸,老人当场死亡,小孩儿重伤,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曲执惊讶地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半点声音,开庭的法槌恰在此时敲响。
被告秦建没有到庭,根据相关法律规定,法庭可以缺席审理,被告曹丽君和秦建是夫妻关系,法官此时正依程序核对她的身份信息。
李炎放下手中无关的文件,瞥了状似神游的曲执一眼,以为他是在顾虑什么事情,“你不用担心,反正诉前已经申请了财产保全,判决的执行不会有太大问题。”
曲执僵硬地点了点头,随后便按照程序,率先开始进行当事人陈述。
“原告的诉讼请求及事实理由,”见曲执的陈述已经结束,法官把头转向曹丽君,“被告都听清楚了吗?如果已经听清楚,就可以开始答辩了。”
曹丽君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她请不起律师,只能自己应诉,手中那页提前准备好的稿子已经被揉得皱皱巴巴,“法官大人,我,我不同意……”
“被告,你不用起立。”法官的音调因为不掺杂任何感情而显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