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碎裂的声音传来,沈欤抬头,看见了窜进来的怪物。
它的每一寸表皮都是腐烂的皮rou和凸起的经脉盘踞起来的,极限的扭曲和异化,面目可憎。
他想起怪物只有听觉。屏住呼吸,他握紧了手上的木棒。
怪物挂在墙上,耸起的耳朵不断抖动着,猩红的眼球没有聚焦,迟迟没有找到沈欤的方向。
剧烈的心跳让肺里的氧气所剩无几,可是怪物却迟迟没有离开的意思。
怪物空洞的眼珠转来转去,最后怀疑地,对上了沈欤的眼睛。
是心跳。
沈欤明白了,原本压制的心跳由于屏息不由自主的加快,而被怪物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
怪物已经摆出了攻击的姿势。沈欤用力掷出手上的木棒,“啪”的一声脆响,玻璃窗应声而碎。
怪物立刻转身往窗边冲去。
沈欤站起身,狂奔出门。接连穿过几间教室,他剧烈的喘息着靠在墙上。
还剩五只。
要想离开这个迷宫,大概,得先解决掉程素月吧。
强烈的疲惫感涌上心头。
不过,既然声音可以骗过这些只有听觉的怪物,那么…
他抬头看了眼每间教室都有的广播。
耳边环绕着广播嘈杂的声音,广播正孜孜不倦地播放着衬衫的价格为九磅十五便士,在每个散发着恶臭的教室里回荡。
沈欤扶额,想起了被高中英语听力支配的恐惧。
他的运气出乎意料的好,只是开了几次门就到了广播室,一路上都没有再遇到怪物。
教室里,沈欤拉过椅子缓缓坐下,冷眼打量着不远处怪物的尸体。
还有最后一只。只剩下…那只名为程素月的怪物了。
浓浓的疲倦感一点点从皮肤表层下渗出。沈欤按了按太阳xue。
这种无止尽的黑暗到底要持续多久,这种无休止的杀戮还要持续多久?
沈欤擦掉脸上的血迹,不用看也知道他现在肯定活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揉着酸痛的胳膊,沈欤活动了一下,感觉身体恢复了一点力气。找了根足够结实的铁棍,他这才轻轻拧开了门把手。
门外是一片宽广的天台。
头顶一轮猩红的月亮柔柔地投下清冷的光辉,带着点不祥的意味。
空灵的月光照亮空荡荡的天台,还有天台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程素月双手持枪,笑意盈盈地看着来他。
两支□□黑洞洞的枪口齐齐对准沈欤,像是吐着蛇信的毒蛇。
透过枪口,自持枪者的恶意像是冰冷的毒ye。沈欤不动声色地缓缓靠近。程素月笑得见牙不见眼:“你赢啦,我们再玩个游戏吧。”
还没等她说完,沈欤铁棍一扫瞬间击飞了她的□□。
程素月一愣。
“玩你妈。”沈欤恶狠狠地道。
沈欤捡起被打飞了的□□,对准了她。
“我说,有必要那么凶地瞪着我吗。”程素月举起双手,懒洋洋道。“你看,曾经还是朋友呢,现在就要自相残杀了。”
“跟犹大有什么好废话的。”沈欤冷冷地道。
“可你还没开枪,因为你知道你并不了解我们。”
沈欤暗自咋舌,这年头无限流全员智商在线,有点难搞。
“谁跟你说过,犹大只有一个?”程素月冷冷地笑了,“犹大会继承了原身的一切,你们看不出破绽的。谁都有可能是犹大,包括你,包括沈临渊。”
“你确定如果你被感染了,到时候他不会对你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