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了。”
大门一开,阴风骤起,吹的夜澜眼睛都要睁不开,薛悯上前一步挡在他身前,眉心堕仙的印记一闪,从他身上淡出抹金光,那阴风微滞渐渐小了起来。夜澜望着薛悯身上那抹似是佛光的淡金色,心里越发肯定这糟心孩子是从虚睨山出来的。
夜澜啧了声,行吧,算他心细,那他也暂且先将薛悯偷绑他的帐放一边。
夜澜站在门前的石阶下盯着那块匾看了许久,才缓缓走了上去一把推开那紧闭的大门,朱红的大门发出一声悠长的吱呀声,像是要将这院里沉睡已久的往事一一唤醒。
夜澜望着那团看不出人形的黑雾,心中愧疚之意愈浓,穆玄清因他而死,穆夫人现今这模样与他也脱不开干系。屋子里的凄厉之声越来越大,夜澜收拾好心情才朝那屋子周围的镇压法阵望过去,四周俱是灵气绘成的符咒,隐隐闪着暗色朱光。
夜澜瞅着翁知许那身绿衣,心更糟了。他将手腕从薛悯手里挣出来,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翁知许脑子里登时便想起了那些被绑在小薛悯腰间的肥兔子,他摇着扇子,面上一片了然之色,悠悠在心里叹了句:魔君啊,你家熊孩子爱绑人的毛病是同你学的,你约莫要打断自己的腿了喽。
等那阴风都退去,薛悯才往边上让了一步“哥哥,没风了,走吧。”
主街尾穆府荒宅的上空常年飘着层阴云,还未靠近便觉阴风阵阵,十分的瘆人。夜澜望着那斑驳的围墙还能记起它原本青砖黛瓦的样子,朱红大门上的斜挂着一块破烂的牌匾,勉强能看出是刻着穆宅两个字。
那窗户被撞的摇摇欲坠,翁知许摇着扇子啧啧两声“怨气真强。”
穆宅的布局没变,夜澜在院中那方池塘站定,他记得这片池塘里的锦鲤养的特别肥,玉衡君总念叨要捞几条上来给他补身子,可那时他没胃口才留了那些锦鲤一命。夜澜看了一会儿又往北边的客院走去,院里的合欢树早已枯死。夜澜伸手摸了摸它的树干,这是玉衡君带他爬的第一棵树,长的极好,枝繁叶茂的,挂上些红灯笼便特别的好看;院里的石桌石凳也都碎成了几块,夜澜伸手将石桌上的积灰抚掉,他在这张石桌上给玉衡君折了第一只纸鹤,他叠的不好,纸鹤松松垮垮的,可玉衡君还是小心翼翼的将它收了起来,后来每年玉衡君的生辰他都要折一只,攒的多了,玉衡君便专门雕了个小匣子仔仔细细的将那些纸鹤都放进去。
夜澜登时风度全无的吼了句“薛同悲,你他娘的给我松开。”
夜澜瞅的心烦,一把将他的脑袋推到一边“少装无辜,得亏我是个男的,若是个姑娘被你这般绑着,估摸都要去跳河以正清白了。”夜澜气的胸口起伏不定指着薛悯说道“你,你今日必须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同谁学的,看我不打断他的腿,都给你教了些什么臭毛病。”
夜澜气极将那酥梨丸子转手塞进了薛悯的嘴里,糟心孩子,笑什么笑,还笑的同他家小萝卜头一样好看,真烦人。
夜澜在小院里站了小半个时辰才往穆玄清的屋子走去,将进院门三人便感觉到了一阵阴煞之气。感应到有人闯入,穆夫人凄厉的尖叫声从穆玄清的屋子里传了出来,霎时阴云密布,阴风大起,空中飘起了黑雪,穆夫人似是被困在了屋子里,裹着浓浓的黑雾砰砰的冲撞着窗户。
夜幕沉沉,一夜安眠。清晨,翁知许摇着扇子从房间里一出来便察觉今日的气氛有些诡异,他趴在二楼的围栏上往下一瞧,登时乐了,那整日拿剑吓唬他的薛同悲正被夜澜揪着耳朵一顿教训,两人间的缚神结随着夜澜的动作晃的飞快。
楼下薛悯抿着唇一个字都不说,夜澜脸都气红了。薛悯瞧着便从椅子上站起来给他顺气,夜澜一把将他的手挥开,头也不会的往门外走,还没走出门便被缚神结给拉住了。
夜澜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又蹲在地上用树枝画了几个方位,琢磨了一会儿才提着树枝指着东北一角说道“从这里破。”
夜澜望着面前还冲他笑的薛悯,糟心的厉害,这熊孩子又趁他睡着将他给绑了。夜澜扯着手里的绳结,压着怒气同薛悯讲道理“你又不是山大王,做甚学那随意绑人的毛病;你知道你这行为放在外头叫什么吗,强抢良家公子;再说我又不是满街乱跑的哈巴狗,你日日往我手腕上栓个链子是什么毛病。你同我说说,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薛悯立时将缚神结化去,三步走到夜澜身边拉住他的手腕,将昨晚凝练的酥梨丸子喂到他嘴边,笑的阳光明媚“哥哥,吃。”
第四十三章 却邪
翁知许摇着扇子啧啧两声,正咧着嘴角看的高兴。却见夜澜一眼瞪了过来,翁知许唰的合上扇子,立时做出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蹬蹬蹬的从楼上下来走到门口,一派正经的问“魔君,我们现在就去那穆宅吗。”他今日总算是将那身扎眼的红衣换了下来,却又穿了身绿油油的广袖长袍,活像是长在地里的大白菜。
薛悯召出慈悲剑,挡在夜澜身前“哥哥,稍后
薛悯晃着两人之间的绳结对着他笑的一脸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