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被呵护在温室里的花，居然能变成一朵极具危险的霸王花。
其他的哨兵眼睛都看直了，因为不远处的少年没有一枪是放空的。他的准头极好，肩膀也很稳，子弹打出去的后坐力根本没有让他的身躯晃动过。血腥也好，脑浆也好，都没有让少年的表情发生改变。当视野范围内所有的“不死人”都被清理干净后，沈经年才放下了枪。
秦厉看着他，眼眸里带着浓烈的爱意。
这是他的阿年。
“喜欢吗？”
“嗯。”沈经年毕竟有过喜欢枪机、战争游戏的时候，他甚至和少年秦厉一起在电脑面前打双人枪战，偷偷摸摸打到半夜。
秦厉抬手，抚摸着爱人的发丝：“下次带你去更有意思的地方。”
来到一个副本，找个只有彼此的地方做爱是一方面，带着阿年好好放松也是一方面。他从来不会把少年禁锢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他对沈经年的爱意绝对不止是占有。
沈经年表情不变，却顺从的和他握住了手。
基地里，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任务。
因为社会的不稳定，如今也没有什么“月薪”的说法，每一份工作都是按日计算物资。身体强健的男人女人可以主动加入队伍前往基地外围搜寻物资——超市、居民楼、工厂仓库都是他们的目标。这样的任务是最赚钱的，因为基地并不会全部没收他们带回来的物品，而是只收取一半充公，剩下的可以由个人自行分配或者交易；但与此同时，这样的任务也是死亡率最高的。不慎被不死人攻击到，就有可能永远成为那些“人”的一员。
至于留在基地内部的人，则更多的进行着种植、工业、手工业的工作。食物的缺乏让农业重新成为最重要的部分，不过也好在有科技的进步，基地内部的粮食供应还算稳定。
但这些都不是秦厉想带少年看的。
他重新进入了地下，再走过重重严密封锁着的大门，带着自己的少年换上最严密的防护服，将口鼻和双目都完全保护住——
一个秘密的地下研究所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他们在？”少年看向那些玻璃门背后，穿着和他们一样严密，正在进行实验Cao作的研究员。
“研究病毒。”秦厉拒绝了其他人的引导，而是自己带着少年去参观这个危险但有趣的世界，“五年前病毒出现的时候，第一批分离病毒并进行细胞水平研究的科学家很快就发现了它强大的神经感染性，所以命名为N病毒……传统的病毒以载体细胞为母体去生产更多的子代病毒，细胞则最后死亡裂解；但N病毒完全不同。”
“它会改变细胞的遗传序列，让那些原本应该有固定寿命的细胞实现永生。”
“所以那些受伤了的不死人会很快恢复，但无法再生长出正常的机体结构。”
“嗯。”秦厉带着他站在一间玻璃门外观看。
研究员把带有病毒的储存ye注入了小鼠体内，然后丢进还有好几只普通小鼠的盒子里。原本正常的小鼠很快就变得狂躁起来，对其他同类也出现了强烈的攻击行为。鼠笼里吱吱喳喳一片，惊慌失措的小鼠相互啃咬攻击，但正常的小鼠流血时，被注射了病毒的小鼠却很快增生出新的如肿瘤一般的皮肤。随着啃咬的加剧，有的小鼠遭受感染同化，有的则已经彻底沦为同伴的食物，被吃得只剩下半个身体。
研究员Cao控着机械手臂将感染小鼠取出，重新固定在支架上，对准了大脑注射入新的药物。
很快，小鼠的挣扎丧失，眼睛也灰暗下来。
“这是？”
“目前研发出来的药物。”秦厉带着少年走到了另外一边，这里不仅有做小鼠实验，还有狗、兔、甚至猴，“但必须注射到中枢神经才能起效，所以还不如直接用枪。”
“N病毒传染性太强，确实很难彻底消灭。”
“嗯，尤其它还有潜伏期。”秦厉微笑起来，只是那微笑在厚厚的防护服下并不能被沈经年所捕捉，“所以，所有从外面进入基地的人都必须隔离检测，一旦检出病毒基因序列，都要立即处死。”
这是毫无疑问的。曾有基地管理不严，放了其实已经感染病毒的人员进入，最后带来的就是整个基地的毁灭。
沈经年微微蹙眉。
目前一切的认知都在告诉他“不死人”是一种具有强大自我修复能力，攻击性强，却缺乏自我认知和思维意识的生物。但他还没有忘记，这次的任务是“找到不死人首领并将对方绞杀”。
而首领，绝对是在有思维意识的情况下才能产生的。
恐怕“不死人”……绝不如他们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