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如同随风而逝的柳絮,在胤禛的脑海中她的样子竟成了一团幻影,往日的音容笑貌浮现在眼前栩栩如生:
“《金刚经》?四阿哥的心胸真是广阔啊,一心向佛。这心中装载的东西自然也和佛祖一样了。”
“跟佛祖一样?你倒说说我这心胸中装的是什么?”
“天下”
那是展淏来到大清后二人初见,这两个字便如同利落的叩门声敲开了胤禛自以为孤军奋战的大门,打听、试探、从此以后争取到这个女子的辅佐就成为了胤禛除了做上皇位之外最想攻破的城池。默契,如同战友般的默契让胤禛对这个女子青眼有加,心照不宣的一笑中没有一丝丝的男女之情,这是何其可贵?虽然只是三言两语的提点却达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如今她就没有一丁点征兆的闭上了眼睛,让胤禛的帝王梦瞬间变成了一个玄幻不实的泡泡,看着光鲜飘得高远,但谁知道下一刻在哪?
同样是心在痛,但是他愿帮她最后一次,“三哥,带若琳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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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门外不知道是谁的一声尖叫虽然离得很远但是我还是听的毛骨悚然,刚开始为弘易学习女红,本来手就不熟悉,这一下扎进肉里刺着心的疼。
“王嬷嬷,外面出什么事了?”看见王嬷嬷从外面进来教我做针线活的田氏问道。
“侧福晋赶紧去看看吧,爷抱着若琳格格回来了,爷浑身都是血。……格格像是个死人,看着硬邦邦凉冰冰的。”
“不许胡说!”田氏呵断了王嬷嬷的话。但是王嬷嬷的话已经说完惊得我一身冰凉,死人!不可能,展淏曾经说她的生活充满阳光,处处开得都是向日葵,她才舍不得死。怎么会死……我以比田氏更快的速度冲向东跨院,来到院子里却发现几乎全府的奴才们都聚集在院子里。小绿这时候从正屋出来,“准备沐浴的水,给格格洗澡擦身。把梳妆盒子拿过来,为格格梳妆。”
小绿的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动起来,但是我分明看到小绿眼中的泪水,是在咬牙忍着,我知道若琳在诚亲王府意味着什么,是与嫡福晋相同的身份。我顾不得什么礼数,挑开帘子进入正屋。
当看到她的时候,我就像是全身的血液被抽光了一样,跪在她的身边一把推开颓废的三阿哥,“若琳,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淳熙。展淏你看看我,我是多多……我是多多……不要装睡了,要不然我拿着手机照你的瞳孔。”我说着话就动手去掰他的眼睛,触手的是刺骨的寒,但是我不放弃,我就是要掰开她的眼睛,她一定是在装睡……我看到了她的眼睛,已经朦胧了,冠超教过我人死以后瞳孔就会扩散,就像是若琳这时候的眼睛……
不,她舍不得死,为什么要死呢?她昨晚还在我的床边唱歌……但是我看到了她的手腕,左腕上,伤口就像是一张被割开的嘴又被血污堵上,她的血管又深又细,只有下得去狠手割开很深的皮肉才能够得到血管,她就用了一刀,生生的把两条血管割断。
为什么一定要死……为什么一定……要死!是我,是我杀了她,皇上要她嫁给苍嘉,她不愿意却对不起皇上,况且不愿意也于事无补,她的性子不会委曲求全、不会任人摆布更不会用虚情假意搪塞真心相待她的苍嘉……于是她就选择死!但是她怎么可能舍得下三阿哥!
三阿哥对身边的田氏挥挥手,“把我的那件水蓝色袍子拿来,我要换上。”当田氏为三阿哥换袍子的时候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在三阿哥左肩上那两条细密的齿印,是展淏,这就是她昨天晚上出现在诚亲王府的原因,她果然不会这么轻易地撒手人寰,即使离开也会为自己在人世上留一抹想念。
“爷,你肩膀上……小绿,把创伤药拿来。”
“不要,什么药也不用,这辈子我就带着它”说着手轻轻的抚上自己的左肩,“她永远都会陪着我。”
当小绿为若琳擦洗身子的的时候,我也帮着她打扮着若琳,看到她脖颈处的吻痕,我小声的在她耳边说,“展淏,你赢了,胤祉,是你的。”
十六在小绿她们收拾停当的时候进来了,拍拍三阿哥的肩膀,“皇阿玛已经知道了,还咳了血,毕竟他们也是情如父女。四哥,和苍嘉打了一架,两个人都没力气了,是被侍卫抬着送回府的。皇阿玛有旨琳姐姐按郡主礼葬,送回舒舒觉罗氏藏地。”
“不行!她是我的妻子,理应在爱新觉罗家接受供奉。怎么能送回关外!”
“三哥!自杀的人是不能入宗祠的,即便是到了关外也是要与族地隔开。琳姐姐是你的妻子,你知道我知道也许大家都知道,但是不能让蒙古知道,即使苍嘉心中清楚也要装糊涂。琳姐姐这一死,弄得大清和蒙古有多麽尴尬?皇阿玛让以郡主礼葬已经是格外开恩,不要再让琳姐姐左右为难了,咱们退一步,知道你们两情相悦随你在家立个长生牌位也好,休个祠堂也好,都是咱们家自己的事情,家事就止于家事吧!另外皇上已经把你的二丫头指给喀尔喀博尔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