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傅云生皱着眉峰,心中戒备,摇摇头说:“我不是去藏书阁唱戏,以后也请陆少爷不要提起了!”
万一连累了自己,他就没法去救小吉祥了。傅云生忙着摇头问:“你不是来找罗家少爷的吗?”
傅云生难以置信地看着罗鸿文,以前罗鸿文从不会等他吃饭,傅云生才拜托了陆青石,惊魂未定,他不知道罗鸿文又想干嘛了,难道真的是在等自己吃饭?又联想到罗鸿文帮他挡住老夫人的责怪,不禁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罗鸿文。
罗鸿文的语气不是特别好,但尽量说得委婉,傅云生刚刚的感动
傅云生带着略带疑问地问道:“真的?”
陆青石带傅云生去了藏书阁,关了门,屋里只有他们二人,傅云生紧张起来,如果傅云生真是女的,被一个男性胁迫,此情此景,可能会哭出来。傅云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陆青石的,总觉得这个人能把自己拿捏住,让傅云生听他的。
傅云生看着陆青石,仔细揣摩着陆青石这句话里的意思,越想越推拒不了,如果不唱,陆青石随时会说出傅云生的秘密,胆怯害怕来得突然,如果罗鸿文知道他也是个戏子,他会怎样?
傅云生唱得是《花木兰》,陆青石点的。在陆青石的若有似无的浅笑中,傅云生如芒刺背,他不知道是不是陆青石也知道了自己是男扮女装,所以让他唱《花木兰》,看着陆青石那张干净澄澈的脸,傅云生觉得有些怕。但他此刻也只能捻指提桑,轻唱道:“巾帼英雄古有证,女儿我立志胜前人。爹壮年战番兵威风凛凛,如今皓首病缠身。羽书频驰军情紧,愿替老父去从军。”唱着唱着,傅云生竟然生出几许想念罗鸿文的情绪来了,好似先前的埋怨都不存在了。
傅云生定住了身形,不敢妄动,陆青石停了片刻,观察傅云生的情状,笑起来说:“你也不用害怕,也不会有人告诉鸿文哥的。”
陆青石脸上扬起一抹笑意说:“今天你唱了这一曲,以后我便也不记得什么藏书阁了!”
陆青石抬眼看了傅云生一眼,嘴角轻扬,表情里带着一些疑惑,但眼神却有些玩味地问:“罗家少爷是谁呀?你就是这么叫鸿文哥的?真是生疏得紧,让鸿文哥知道了,该伤心了,要知道你嫁过来得有半年了,这肚子迟迟没有动静,老夫人可是一直想找你麻烦,是鸿文哥一直没让老夫人得逞。”
傅云生满是疑惑,撇开陆青石,慌慌张张地回到住处,罗鸿文正坐在饭桌前,已经过了饭点,但罗鸿文迟迟没有动筷子,翠喜看到傅云生从门外慌张地回来,有些气急败坏地迎上去,责怪地问道:“你怎么才回来,我家少爷等你吃饭呢?”
傅云生心中的莫名感动,所有的情绪都涌了上来,抑制住想要上去抱住罗鸿文的冲动,酝酿着说什么,罗鸿文问道:“我不是要训你,但我不是很高兴,以前就不管了,以后每次我吃饭你都要在,我不喜欢吃凉了的东西。”
傅云生人未动,就听见陆青石说:“今天呢,首先是给你提个醒,以后在这个宅子里,在鸿文哥面前,不要再唱一句,看你现在满脸的汗,想必也是不会了。我们谁也弄不明白鸿文哥知道了会怎样,保全自己才能有所作为,不要随便去碰他的底线。”
傅云生突然抬头看着陆青石,他确实不知道原来老夫人已经对他心有怨恨了,原来是罗鸿文一直在帮他挡着。但他不太愿意承认自己受了罗鸿文的恩情,心中埋怨陆青石跟他说这许多干嘛,难道让他匍匐在罗鸿文脚边,对他千恩万谢吗!傅云生也不知道咋了,心里别扭得生气,不禁腹诽罗鸿文多管闲事,现在可好了,还让他知道了,傅云生是个受不得恩惠的人,他从小就受了台上角色和闫三爷的影响,一直告诫自己要做忠义之事,要做忠义之人,现下受了恩惠他又得想方设法还回去,再加上自己现在连个床都没了,竟然迁怒到罗鸿文身上,他如今所遭遇的全是拜罗鸿文所赐,这几日傅云生心中不禁埋怨开来了。
傅云生看着陆青石有些迷茫了,怎么感觉自己成了罗鸿文的救世主,罗司令,翠喜,陆青石都好像对他有期望,可他明明连自己也救不了啊!
傅云生有了点反应,抬头看着陆青石,陆青石笑得灿烂,说:“你是两年来,唯一能让他出房门的人。”
陆青石见傅云生久久未言语,格外真诚地看着傅云生说:“我也是戏迷,以前被鸿文哥带着到处听戏,只是鸿文哥出事以后就再也不听了,我也就没怎么去了!”陆青石没有继续往后说,而是问道:“我能否再听你唱一出?”
傅云生唱罢,陆青石意犹未尽,遗憾地说:“可惜了这副好嗓子!”说着陆青石打开门,侧身要让傅云生出去。
陆青石点头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第10章
但这种埋怨和傅云生才来时对罗鸿文的讨厌好像又有点不一样,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了,内心千回百转,本来因为要去藏书阁好了一点的心情全没了。”
罗鸿文感知到傅云生,抬起头对着傅云生说:“站着干嘛,坐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