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雪汗颜,拉下脸来一把揪着巫桑的耳朵,劈头大骂:“臭巫桑,坏巫桑,不许你胡说,不许你胡说......”巫桑被揪的面红耳赤,可性子也倔强,振振有词回她:“阿璃本来就思慕于慕公子啊,小生早就知道了.......啊,啊......痛!......唔唔唔......”
莹雪的脑袋顿时打了个结,不知巫桑所言所意,不怕打击他刚赞她一言地摇摇头:“什么意思?”
这个地方我曾来过很多次,不同与往常,今日这茫茫无边的黑暗里,墨色般的黑暗浓稠的似身处在令人窒息的沼泽之中,地面上的浓浓黑气如云卷云舒般翻涌不息着。
凌厉而森寒的目光自黑暗中闪过,“你想知道本尊是谁么?......你转过身来看看就知道了。”这句话太像是紧贴在我后背说的,一阵又一阵发寒的气息扑打在身上。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巨大的寒意提到了嗓子眼儿,如果他真在我身后......那我该怎么办?
巫桑摇着头放下了我空闲的另一只没有撑头的手,狐疑地上下打量着我,喃喃自语:“小生不才,不才......”一边摇头叹息,一边时不时地朝我身上瞅上两眼,沾着刚吃完的糕点沫儿的嘴抿了又抿,松了又松。
“对!”巫桑猛的拍案而起,看着莹雪的目光闪闪发亮:“心病就要心药医,你总算明了这个道理!”
手一时打滑,茶盏滑落在地,啪地碎了。手还迟钝地保持着握杯的姿势,我呆呆转过头来看着他俩。莹雪和巫桑像做错了事般安静了下来,垂头不语。
波涛骇浪的心绪在僵硬的身体里如一条躁动不安的火龙咆哮着,起伏着,相思相思......相思病么?......
炽热的灼痛,似一记闪电猛的电流全身,我眼前晃过了一片漆黑,冷吸一口气,转眼之间我已经置身在一个缥缈虚幻的混沌之地。
莹雪退后几步,避开了巫桑伸来的手,鼓着腮帮子瞪他:“你有没有医德心,小姐这几日魂不守舍的,望着窗外总是出神,无精打采,看她日渐憔悴,我的心也跟着憔悴,非常不安,倒是你,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吃,除了吃还是吃,跟头猪似的,天天把脉也把不出个究竟来,我严重怀疑你吃多了连脑子也跟着成了猪脑子!若慕公子他在就好,小姐至少就......”
咬咬牙,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带着不怕死却又怕死的矛
“嘿嘿嘿,小桑,你这都看了半天了,到底看出小姐得了什么病啊?”莹雪端着糕点盘子,先喂了我一块,然后喂了巫桑一小块。目光在我和巫桑身上徘徊又彷徨,十分凄苦的模样。
“你,到底是谁?”我立在原地,在不可视物的黑暗里东张西望。
莹雪紧张地捂住了巫桑的嘴,偷偷瞄了我几眼,把他拉到墙角,低声斥道:“你真是猪啊,这种话也能说出来?小姐和慕公子......是兄妹......怎么能用思慕呢?.....怎么能说小姐思慕于自己的亲哥哥?......”
巫桑直了直腰杆,悠然自得地靠近莹雪,又顺理成章地成功拿到了盘中的糕点,大口吞下后,对着愣在原地的莹雪龇牙咧嘴笑道:“阿璃的病小生如何不知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们了,阿璃她呀,得的是相思病,相思病!”
突地,黑暗中传来那阵阵熟悉却令人心生厌恶的粗噶叫嚣声:“呵呵,你终于来了,来了,啊哈哈!......”这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好似紧贴着我,贴着我的耳朵,鼻子,眼睛甚至是每一寸肌肤而过,阴冷蚀骨的可怕。
黑云压城,日光没落,这是最近东月的天空,没有阳光,没有蓝天白云,只有被一团又一团漆黑的乌云遮的严丝密合的天空,沉甸甸的,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生机和活力全一股脑儿地被抽走了。
慕华已有半月之久,未曾来过我安琉阁,这期间虽在众多皇室酒宴中匆匆见过几面后便再也没看见过他了,就连一向爱缠着巫桑的连景然,也不常见。而我却突然禁足在了安琉阁里,既是月皇下的命令,也是慕华的意思,容儿带来慕华的口信,全都是让我好好呆在宫中,哪里也不要去。大概是怕他不在我身边,到处闯祸,所以把我禁足了,这样的理由合情合理,但是连那来东月做客还没来得及走的诸多他国人,似也暂时出不了宫,我就觉得不合情合理了。
055 诡异之眼现混沌
我有气无力地趴在挨着窗户的案几上,撑着耷拉着的脑袋,撅嘴看着窗外久久不冒出来晃荡一圈的红鲤鱼水池里,池面无波无澜,一点动静都没有。
“给你说了很多次了,三天一大看,每天一小看,小生不才,都没从阿璃身上查出半点病来。”甚无奈的声音含混地从他咀嚼的嘴中逸出来,吃完了一块糕点又赶紧从莹雪的盘里拿了一块。虽嘴里说着老气横秋的话,但动作幼稚的不行。
舍的甜点,将我直直望着:“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以身相许,小生不才,阿璃我看你这病没法治了,是单相思!”口中残存的糕点沫儿在他说完话后喷了我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