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油甜而不腻,满满的幸福感在心头冒着泡泡。
莘慕看他吃得那么有滋味,忍不住开玩笑道:“我可刚吃完晚饭,你这不是放毒吗?”
“那你屏蔽我的脸好咯。”舒野说。
“嗯……还是不要了,挺可爱的。”莘慕玩味地说,“有种看熊猫宝宝吃竹笋的快感。”
舒野:“……”
他喝了一口红茶,大吉岭红茶口感细致柔和,带着馥郁的麝香葡萄味,滑入胃中,温热而妥帖的感觉缓缓升上来。
“对了,5、6月就是A-level大考的时间了,你的课程准备的怎么样了?”莘慕问。
“……”
舒野不知道该怎么答,这两天都没上网课,他不想当着卢瑟的面说出他的心事,只得含混道:
“呃,还好。”
莘慕心思敏捷,看他神情不对,欲言又止,也没再问什么。
卢瑟低头看着烤架上的乳猪肉,金皮油亮,冒着袅袅热气,肉质滋啦滋啦滴在炭火上。
他像是没有注意到两人的谈话,而翻动的动作,却迟钝了一些。
半晌,舒野换了个话题,“你出国的时候,有没有一点逃避生活的想法?”
莘慕的瞳孔一颤,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他的声音低下来,
“当然有,刚到美国的时候,我根本无心学音乐,每天跟朋友喝得烂醉,清醒的时候,就琢磨活着的意义,很颓废。”
“后来呢?”
莘慕顿了顿,才笑道:“有一次我喝醉了,给我爸打电话,说我,——他儿子,就喜欢穿得像个女的,说话像个女的,个性像个女的。而且还喜欢男的。我希望他能够接受,如果实在接受不了……那就忘了我吧。”
“……”舒野托着下巴看他,语气很轻,“后来呢?”
“后来我酒醒了,想起这通电话,惊出一身冷汗,但又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怎么?”
“出不出国不重要,不是换个地方就能治好焦虑和抑郁的,这些负能量会随着你到大洋彼岸。除非遵从自己的心去生活,否则你会带着它们走向死亡。”
舒野怔然,千层酥拿在手里好久,也没有咬下去。
半晌,他想起了什么,低声问莘慕:
“……是卢瑟让我开解我的?他跟你说什么了?”
莘慕笑了笑,“只是说你情绪不佳。”说到这,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趣事,眼中浮现一抹笑意:
“Cobra先联系上他的,那小子知道你俩在同居,简直嫉妒疯了,说话很不客气,但你的男朋友……”
莘慕顿了顿,“对你的朋友很尊重。这很难得,——我隔壁寝室住了一个韩国女孩,订婚以后,她未婚夫让她跟所有异性朋友断绝往来。”
舒野皱了皱眉,“包括你吗?”
“当然,”莘慕摊了摊手,不无讽刺地说,“毕竟我也带把儿。有意思的是,她未婚夫不知道我带把儿的时候,还跟我搭过讪呢。”
舒野扑哧一声笑了,心情也开朗了不少。
正在两人聊得开心的时候,一个非常聒噪的男声从露台下传来:
“家人们,在林子转了一上午,总算是是抓到一对了啊,——人面蛛!主播看见这边有个台子,好像是家餐厅,咱们上去坐坐……”
这声音粗噶而咋咋呼呼,仿佛瓦片敲破锣,震得人耳朵疼,撕破了鸟声水声林涛声交汇而成的清新交响乐。
舒野侧头看了眼,一个穿着运动服,背着双肩包的男人从木梯下面走上来。
男人三十来岁,其貌不扬,皮肤黝黑,举着手机挤眉弄眼,衣领上夹着一个麦克风。
他在舒野旁边的餐桌上坐下,将手机放在桌上,用架子固定好。
他抬头瞧了舒野一眼,眼睛一亮,很自来熟地大声说:
“哟,这小弟弟长得可真好看,跟女朋友聊天哪?我拍给大家看看,看人家爹妈生得多好,老天赏饭吃,不像咱们……”
说着,他把手机拿下来,就要转过镜头来拍舒野,舒野眉头微蹙,做了个制止的手势,严肃地阻止他:
“请你不要拍我。”
男主播却不在意地啧了声:“欸让大家看一下,长这么好看还怕被拍?你看主播长成这样,都不怕上镜,是不是家人们?”
然后他点了下屏幕,顿时配合地响起一个哈哈哈的音效。
舒野觉得有点厌烦,不光是因为有人在找他,不方便上镜,也因为他根本不想成为别人的流量密码。
坐在吧台后面的店主,慢悠悠地放下书,腆着弥勒佛般的肚子,眼神却很利,咧嘴笑道:
“小哥,吃你自己的啊,坐会儿也行,别耽搁人家吃饭。”
男主播有点悻悻然,嘴角不服气地撇着,脖子梗着,想说什么,又怕好不容易找了个地儿,又被店主赶出去,只得忍气吞声。
烤乳猪虽然还没做好,一旁的烤干豆腐卷儿和烤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