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他穿着件邋里邋遢的T恤，头发凌乱，吊儿郎当地摊在沙发上，大腿翘二腿。
晏凯复终于发现不对劲了，他的动作停下，伸手去抬舒野的脸，声音带点焦急：“怎么，弄痛你了？让爸爸看看。”
他拿起手机，再度打开那封已经收到好几天的邮件。
他拥紧了舒野，沉默地安慰着他。
一家酒吧顶楼的公寓里。房间杂乱不堪，昂贵的电脑设备随意搁置在地上，杂乱交缠的线路满地都是，一不小心就会被绊上一跤。
他烦躁地挠了挠头。
不过，即使入侵进去，他也没找到什么有意思的事。
舒野不说话，脑袋死死的埋着，怎么也不肯抬起来。
“……”
……从未如此心疼过一个人。
这封邮件来自于一个中国大陆企业的内部邮箱，由原总裁办公室的秘书注册的，使用人是该公司的现任董事长晏凯复。
他的宝贝，对他也不是毫无感觉的。
他根本没查到或看见过舒野的一点影子。在那之后也再没有任何信息发过来。
他还远程控制过摄像头，然而看到的也只是一间豪华书房的内景，或者是晏凯复本人坐在电脑前工作。
半晌，他倏地起身，坐回电脑前，如例行公事似的，再次侵入了对方的电脑，顺手点开摄像头。
摄像头杳无声息地打开了。
发信的IP地址位于南太平洋的一座私人海岛上。
他本以为舒野出去旅游了，玩得太嗨，才一直不回他信息的。
都是公司报表、资料、项目文件之类的，聊天记录也是跟高管、股东或投资人聊工作，邮箱里全是公司发的备忘录。
书房里很暗，只有落
然而，舒野的身体却一直是僵硬的，脑袋埋在晏凯复的颈窝中，就是不肯抬头，也不肯主动坐上去。
没想到做的太过，竟把他逼哭了。
虽然对方的电脑也安装了专业的防黑客软件，但这个圈子里，哪个同行做的防火墙是他攻不破的？
他的私人邮箱，只告诉过几个圈内的朋友，还有舒野也知道。
“逗你的，宝贝，让爸爸疼疼你，好不好？”
当他听到舒屿的问话的时候，心中的弦一瞬间绷到了极致。
即欲达到高潮的身体，很容易就被弄得快感连连。
黑客聊天室还是那些无聊八卦，哪个同行被CIA招安了，以及哪三个在谈三角恋。
晏凯复的气息不稳，咬着耳朵说：“怎么，生气了？”
屁都没有。
正中红心，却因为垃圾桶满顶，又弹到了一边。
而伴随着舒野的犹豫而来的，是他的狂喜。
只是他太急于逼舒野承认，他也是渴望他的，这一切并不是他的单箭头。
就是那种普通有钱人的电脑。
一滴滚烫的眼泪滴进晏凯复的颈窝，他愣住了。
华灯初上，步行街上上酒吧彩灯辉煌，市声鼎沸。
－
半晌，他伸手将书桌上的被单拿起来，重新裹住了舒野，温暖的手轻抚着他的背，柔声道：
再没别的。
“……”
他太心急了。
难道这个男人跟舒野有什么关系？
又一滴泪落入晏凯复的颈窝，滴滴答答的，每一滴都打在他的心上。
SOS的意思自不用说，关键是这个SY，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舒野。
这种有钱人的生活也真够无聊的，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连个撩骚的女明星都没有，他还寻思能看见什么当红小花旦的裸照呢。
心中升起浓浓的愧疚和心疼。
为什么他的心里这么乱呢？
无聊。
“不哭了，咱们不弄了，爸爸做错了。”
深沉的夜色转浅，南太平洋的黎明一点点升起，晨星在东方微微闪烁。
Cobra摊在沙发里，将吃完的中餐外卖盒往垃圾桶里一扔——
舒野攥紧他的衣襟，指节用力到发白。
他撇撇嘴，把手机扔到一边，看着天花板，目光放空。似乎想到了什么，俊秀的眉毛微拧起来。
此刻，在地球的另一边，泰国不夜城芭提雅的太阳却刚刚落山。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看什么，对方的时区应该是凌晨，他什么也看不见的。
所以那封邮件，到底是不是舒野发的？
邮件只有寥寥几个大写字母，意思却表达得很清晰。“SOS——SY”
他当时就根据IP回溯，入侵了对方的电脑。而且不止一次，这几天他已经连续入侵了好几回。
世界各地的旅客在这个湿热而纸醉金迷的城市里到处漫游。
随手从一旁的迷你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可乐，一边翻手机一边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