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今晚能和她走到一起,从此以后永不分离。
酒店下班后,路上风冷森森地刮着,沿街的霓虹灯光映得空荡的路面红蒙蒙一片。我在招待所门前站了一会,望着那边宾馆大厅和空荡的台阶,到处是空落的灯光和衰飒的景象。我像已经看到了几天后中秋节晚上的凄凉,心中很不好受。我一路往西,沿着林荫路边商店灯光边走边辨认前方,一直走到繁华路口,伫立在夜风中。我也是白衣如雪,引来沿途佳丽的注目,但想等的人却没有踪影。路上一对对恋人的身影,那亲密的神情,飞舞的长发,与她些微相似之处都会剌痛我的目光。回来很远就看到了住处的阳台,越来越近,近得都能握在手中了。
到家穿梭在阳台和厨房窗口间,被两边的夜风吹着,时间已变得模糊,我感到耗尽了精力,回到屋里只想倒头就睡。
将近11点钟,四个姑娘从东边路口商店那片灯光中过来,其中一个挽着圆髻,穿着黑色衣裤,她抱着手臂,高挑的身影慢悠悠地走着,和女伴们在一起显得很开心。她们簇拥着拐过这边路口,又在院外路上出现了,沿着院门围栏往北去。这时走在前面的她和女伴们一起笑着回头,路灯照着她们的笑脸,在几步之后她和女伴们一起消失了。
我还站在窗前发怔,院外路上已经空空荡荡,传达室后面棕榈树梢正在风里凄然摇晃,传递着秋夜寒峭的讯息。我在一阵紧张中感到心底突来的恐慌,决定不再退缩,我拉开房门,外面冷风直往怀里扑,我感到不详赶紧转念,带上门惴惴不安地下楼了。
午后我把凉席收起来,铺好了垫被和床单,窗口边的床面顿时为屋里增添了温暖和亮色。但是一想到昨晚又是一场徒劳的追寻,心里很是忧伤。
傍晚球输了,终场哨声响起时,屋里空气沉闷死寂,充满了绝望、愤怒和持久的压抑。一想到国足的不争气,对方球迷的欢喜和奔走相告,便觉心气难忍,沉沦在二比四的失败比分和祖国神圣名字遭受耻辱的痛苦中。外面家人喊我吃饭,我久久无法下咽。
晚上我冒着危险攀上招待所后院已经锁上的高高摇晃的铁门,差点被上面尖锐的铁枝扎到。从招待所前厅出去,还在想着下午对伊朗队的那场世界杯预选赛,忆国足,满天星斗寒。
我往西走到路口映着灯光的商场台阶上坐下,夜风很大,刮得我点不着烟。路上不时有人影晃过来,我借着灯光映衬,仔细地辨认,看那些男女走近,在灯光中现形。大街上不时出现争吵的男女,在路边追撵、纠缠、强拉硬拒,我虽然无动于衷地看着,但过后久久不能平静。
回来在招待所对面路沿边,一个斜倚在踏板车上的黑衣女子引起我的注意,她侧对着我,抱着手臂,正微笑着倾听两个女伴说话,她的波浪型长发披在肩上,右肩挎一只大号白色柳条包。我一路往前走,心都落在她身上,回头看到她还在那儿,一个女伴羡慕地拂着她的长发和她说话。我有一种感觉,真的觉得很像她。我没看清她的面容,但感到她一直在注意我,显出高兴和一切成竹在胸的样子,我一直抹不去这种感觉。
回到阳台她已经不在了,那辆踏板车也不见了。酒店玻璃门后突然闪出那女人的身影,但我又发现不对,这个穿红旗袍的女孩不是那女人,更不是她,她额头抵在玻璃门上,正从下往上看我,看到我紧盯着她,她笑着装出一副怕怕的样子,手拍在胸口转过身去,耸着肩往里面跑开了。我感到又好笑又悲哀,心里明白自己在别人眼里成了什么货色了。
夜深人静后,外面秋风撼动着窗框,汽车挟风疾驶声使我阵阵愣神。我好像听到一个女子的啜泣声从楼下传来,再听时已经没了,这使我凄惶万分。我又走上阳台,下面街道一片黑暗,车灯过处空无人影。
回到屋里,我又漫无边际地空想,想到将来若有她陪伴会多么幸福。但这想法过于天真了,人生充满了痛苦,岂是希望所能左右。在明亮的灯光下,看着洁净的床单包着垫被,柔软而舒适,使我无法释放的情感得到了慰藉。想着那些写给她的诗,我时而动心地微笑,时面又怅然出神。想起她的音容笑貌,与她的悲欢离合。想到她可能不会再来时,我眼眶发酸,久久不能平复。
又一个凄凉的秋夜,暗雾笼罩着街头,夜风冷冷地刮过,哪儿也没有她的影子,到处是霓虹渲染的萧飒景象。酒店玻璃门后站着穿普通制服的姑娘,一会两个一会三个,更让我感到失去她的不幸,孤独而又失落。
9点钟后,中秋节前夜凄恻得令人触目惊心,整条空荡的街道一片冷寂,树荫旁一盏盏路灯投着苍白的影子,酒店玻璃门后黑漆漆的。我走到宾馆那边路上,看到大厅灯光照着台阶下空无人影的路面,这是一个不见月光的夜晚,走在一座忘记月亮的城市。
中午出太阳了,我到阳台晒被子,一个穿普通制服的小姑娘站在玻璃门后,她像望着一个有趣的人一样,在门后瞅着我笑,又频频转向里面,像在向什么人汇报。我看这小姑娘时,她毫不在乎,那充满同情又赞赏的笑脸让人忍俊不禁,我知道这儿以后不能再来了。
晚上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