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的女儿Mia?和照片里比起来长高了好多。”
谁知话刚出口,对方就用一种在外人看来颇为诡异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边看边和身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旁若无人地搭话,“长得还挺帅的哎,你觉得他和Sean比怎么样,谁更好看?”
“咳咳,”老人重重咳了一声,略带无奈地向裴云殊道歉,“您误会了,Mia是连小姐的养女,她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
“而且我平时一般只叫她姐姐。”Mia悄悄眨了眨眼睛,飞快补充道。
裴云殊第二天清晨离开庄园的时候,不出意外的没有得到友人的送行,除了以昨夜现场录下的钢琴曲作为背景乐,一路相伴他继续在南法骑行。
“下面一首,是我的个人原创曲,Catharsis,你很幸运哦,可以第一个听到。”
Catharsis是宗教里的一个名词,意思是说在一种非常忧伤的情况之下,自己能够挽救自己。只有在这时,才能把一些放不下的东西放下来,在宗教里就是指把这些事情还给上帝。
十指在黑白琴键上错落翻飞的同时,演奏家本人不经意地抬起左手,白皙漂亮的手腕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痕,经年日久,已经和皮肤的颜色交织在一起,让她接下去的话变得格外有说服力,“Catharsis是需要时间培养的,所以需要练习的曲子都比较长,因为人的特性就是逃避,所以只有把人逼到一种无路可走的情形下,才能演绎出这种在崩溃后超脱的感觉。”
久别经年,记忆里高傲矜持的人确实变得有些不同,除了会在bistro用一种近乎调情的口吻和素昧平生的邂逅对象打着招呼,也学会了如何用更婉转的方式来安慰鼓励别人。
“这么好听的曲子,版权费会不会很贵?如果不贵的话要不要考虑卖给我,等我哪天凑齐一张专辑的时候,就邀请你来听我的演唱会。”歌手梦从来比演员梦更灿烂闪光的裴云殊,一曲完毕后向演奏家抛出殷切的橄榄枝,却只见对方缓缓摇头,然后走到他的身侧,踮起脚尖。
他下意识地弯下腰配合,下一秒另一边的耳垂上传来冰凉,透过钢琴漆的反光,裴云殊惊讶地发现连晚思此刻为他戴上的不是别的,正是当年两人平分的那对雏菊耳钉中,归她所有的另外一枚。
“我明天就要赶回去给朋友过生日,”国王花园的喷泉前,男孩心满意足地把此行的战利品好好放进自己的百宝盒,然后扭头看向正对着手心上另一只雏菊耳钉发呆的女伴,虽然现在是相谈甚欢,可半天之前他们在二手古董店里可是狭路相逢,谁都不肯相让,最后干脆想出一人分走一只的办法解决,“你呢?”
“我能怎么办,”Season冷哼一声,随后合上手心,“我的朋友也马上要来看我了,我明天还不是得继续出门逛街,去买一件新的礼物送她。”
有被欺骗的前科在先,这一回裴云殊是真的不知道当年告别后,Season有没有买一件新的礼物代替耳钉送给她的朋友。在五月到来前,他只是捧着她送来的铃兰花,眨着被泪水沾湿的睫毛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