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不是祁廉,可他们大抵都有过一颗同样炽热跳动的心,希望有生之年能与所爱之人堂堂正正地并肩走在阳光之下,而不是将刻骨的爱情化为无人知晓的心事和秘密,隐匿于永劫无尽的黑暗中。
不同的是,若干年后,祁廉止于最初,而他却闹得几乎天下皆知,以一种极为不体面的方式坦诚了自己的爱情,然后换来了无穷无尽的质疑和后悔。
他确实应该后悔曾经带给那个人满地狼藉的现实,可对于自己的初心,无论是心理医师,旅途中的过客,又或者是近在咫尺之人,不止一个人,不止一次地告诉过他,他从来都不必为此感到后悔。
尾声
自我放逐的流浪走到最后一站,此时方得些许的释怀和解脱,晏于非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神色如初向好友笑着提出邀约,“今天跨年,等会儿吃完晚饭,我们去塔桥边看烟花吧。”
谁知此言一出,对方却立刻脸色大变,“去塔桥边等跨年烟花,你在开什么玩笑?”
江绵连连摆手,某些糟糕的回忆顿时涌上心头。伦敦跨年夜的烟花虽是一时的盛景,可人潮汹涌,她在伦敦住了十年有余,却只在十九岁那年去凑过一次热闹。
说起来还是拜眼前的这位仁兄所赐,无端端打电话来让她以为对方打算在众目睽睽之下跳河轻生,结果到最后差点变成自己被往来如织的游人挤到泰晤士河里。
折腾了一晚上,因此误了陪贺奕一起回HK过新年的飞机,最后好不容易一路仓皇赶到贺家大宅,因为家宴上全程精神不振,还被凌熙着实冷嘲热讽了一番,可谓是狼狈透顶,记忆深刻,“不去不去,晚上交通封路,你要想去,到时候自己一个人走回来吧。”
说完她转身就走,却还是迟了一步,被晏于非拖住手臂痴缠起来,“一起去嘛,说不定到时候你会感动到落泪呢!”
“谁说的?”小少爷前科太多,他的保证对江绵来说基本不起作用,她的脸上写满了怀疑,当她还是十九岁的无知少女嘛,又想装可怜骗她一次?
“一个大帅哥告诉我的,好了好了,别管是谁了,陪我去看吧,我请你吃大餐......”
“我想到再过几天新年,人们就能特别幸运地看到烟花在伏尔塔瓦河上绽放。那时如果你身边有爱的人,恐怕会感动到落泪吧。”
平安夜临别前,当晏于非走向计程车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男子温柔的低语,他下意识地回眸望去,落入眼底的依旧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深暗,“Anson,圣诞快乐。”
一万年是多久?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第30章 番外3 手可摘星辰
“罗带同心结未成,江头潮已平。”
春末夏初,打着探班好基友的无上名义,唐念琛在日历上随机挑了个吉利日子,千里迢迢赶赴西南边境,当然也没忘记再拉上一个人同行。
邵怡冰接到邀约时对方给出的理由可以说是非常充分,古诗云,人间有味是清欢,彩云之南,风物迷人,难道有人可以拒绝在这个节令里,坐在云南山间的农家小馆,与三两好友小酌几杯,吃着汽锅鸡过桥米线饵块,最后再来上一大锅浓浓的菌菇飨宴吗?
唐大少吹得天花乱坠,对此邵小姐表示心累不想说话,并向对方投射了一个蔑视的白眼。
“啊,这样子,那邵小姐你平时这么忙,怎么还答应大老远地陪他走一趟?”
等待上菜的途中,趁着唐念琛走开的工夫,谭千越好奇地向坐在对面的女子发问道,并抱以若有所思的眼神,“不会是,你对念琛他还……”
虽说联姻的提议不了了之,但两位都是上流社交场上出了名的体面人,谙熟个中手段分寸,无论是欲迎还拒或是骑驴找马,发生在他们的身上都似乎不算稀奇。
被如此揣测,如果换成别的年轻女士,即使私底下的作风再大胆无拘,听到谭千越的这番话后至少也会感到被人冒犯的气恼,但邵怡冰却不同,她甚至还可以分心端起摆在手边的青瓷杯盏,呷上一口当地道地的普洱,“如果我没记错,今天晚上Rosanne在香港举行婚礼。”
邵怡冰的笑容,和茶汤的回味一般悠远绵长,“我如果不陪他来云南看你,现在怕就要被叫到伦敦的动物园里,和他一起喂熊猫了。”
众所周知,唐大少在很多年前悄悄认领了一只熊猫,江湖上都传言是为了怀念无缘的初恋女友。情深如斯,即使不能完全深信,可邵小姐也不想拿自己的身体健康冒险,“与其坐十个小时的长途飞机,两相权衡一下,我觉得还是来山里喂蚊子更划算一些。”
话虽如此,向来计算如神的她今晚却还是输给了那个行事乖张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她怎么也没想到,前脚刚给自己的云南之行打完圆场,后脚就被端上桌的热辣红汤生生呛出了眼泪,“唐念琛!”
邵怡冰终于抛掉了山崩于前亦处变不惊的好风度,只见她噌地一声从座位上跳起,边咳嗽着边伸手直指始作俑者,“Terrence,你别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