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白的指攥紧了衣服,像是在思索一般,而后缓缓点了点头。
踉踉跄跄的紧跟着叶炀的步伐。
叶炀一身火气无处发泄,闷头向前走。
和杨临分离十年,原本该是少年青涩又模糊的爱恋,可每次想起杨临那张脸,他才惊觉自己根本忘不掉他。
可他就是不能不想,每天每天,都试图忘掉杨临,却越想将人往脑子里印的更深刻。
怀里的小奶娃还给了他妈,四岁的小屁孩屁颠屁颠的亲了他脸一把,糊了他一脸口水,小声在他耳边道:“哥哥不可以告诉麻麻我吃了小蛋糕哦。”
含蓄而内敛。
他答应的爽快,叶炀内心火气更甚。
他倒是和以前没多大变化...唯一的变化或许是比以前更加主动,可即使如此,叶炀趁着夕阳的余晖去看他,还是窥见了端倪。
可两人的手拢在一起,触感那般真实。
车内空间算不上宽敞,叶炀将头套摘下放在后座,杨临
他的脸红到了耳尖,原本稚嫩而精致的美人脸经过岁月的打磨更显温润,五官更加深邃,可也柔和,像是庭院里细心呵护的,傲然挺立的翠竹,摇晃着小枝丫,骚弄着身姿。
但凡你遇见的是个小流氓,这会儿你也该被吃干抹净了,还能任着你攥我衣角?我他妈直接把你按门口就地正法了!
他从前哪儿敢让杨临受过这委屈。
“聊聊?”他的声音闷在头套里,杨临却凭借他一身衣服认出了他。
在蛋糕店门口等人像个地痞流氓,来来往往的人看了都要看他一眼,叶炀还是小流氓似的,手上夹着根烟,没点,干巴巴的含着,过过干瘾。
你看我为了你忍得多辛苦。
来来往往都是小孩,偶尔尖着嗓子指着他叫坏人,叶炀干脆借了个小熊玩偶头往头上一拢,那小孩就叫他丑熊熊。
7.
暧昧而朦胧,带了少年的主观色彩,染的如今也像是在梦中,手上牵着的人压根没再在他的生活中出现。
秋风瑟瑟,打着旋儿飘荡的落叶也终于有了归属,泯入泥地里,为来年盛开的娇花做了个顺水人情。
偶尔探头探脑的顶着小熊头在店门口往里看,有时会撞见杨临的笑颜,冷冷清清大美人遇见小孩和冬日里消融的寒冰似的,笑的腼腆,带了一股子少年气,眼睛里装了星河似的,亮灿灿的,闪的叶炀眼花。
他连对我都很少笑,怎么就对这些个小萝卜头笑的那么开心,这会儿看见了我还装不认识我。
杨临红着一张脸把手放在了叶炀的掌心。
只是这次是杨临来暖他的手,装作不经意似的,五指挤入他的掌心,抠着他的指缝往里头钻。
头套也没摘下来,杨临在后边跟着,死活不放开他衣角,怕走丢一样。
何止忘不掉,每次看一眼那装了满满一袋子的便签,边角都被他摸的起了毛边了,一想到人就看几眼,心想他怎么这么贱,还想着杨临。
他还说了出来,他和杨临恋爱不过那小三月,你看他爱他爱的多入骨,日日夜夜念着,好不容易见到人了,按耐住了一身脾性才没冲上去。
思来想去这么多,他还是决定在杨临店门口蹲人。
知道我是谁吗就.....攥着我的衣角。
小孩身上泛着一股糕点的甜味儿,叶炀和他妈抬头对视,敷衍的摸摸小奶娃的脑瓜子。
啧,小孩儿真是难哄的生物。
杨临的手是温热的,隔着一层湿哒哒又粘腻的汗和叶炀的手心贴合在一起,脸也是红的,察觉到叶炀抬头看他的时候他就羞答答的低下了头。
他舍不得揍他,又忍不住想给他一拳。
5.
戴着一只小熊头套的叶炀,在杨临关上店门时,手疾眼快的把人咚在门口。
他终究不是混球。
知道我是谁吗就跟着我走?
他就是爱惨了杨临。
这好歹也是他亲妈,他再不孝,再大逆不道,那他叶炀也还是打他妈娘胎里出来的。
如今弯着眼眸的模样倒比刚刚冷冷清清的模样好看多了。
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谈不上暧昧,周身融着氤氲水汽,一呼一吸间白雾飘起,像是年少的梦。
6.
啧,这可不是我说不说的事儿,是我们妈愿不愿意戳破你的事儿。
叶炀瞬间泄了气,伸出手去拉他,小熊头套还戴脑袋上,像个流氓,道:“手给我。”
恍惚间以为是回到了年少时的冬天,杨临一双手冻得发红,叶炀也是这么对他伸出手,那是不用他言语杨临也会乖乖巧巧的把手递过来。
就像是让人上瘾的毒品,杨临就是制造毒品的主材料,就是那罂粟花,娇娇弱弱一朵,没人晓得这花自带了一身毒素,蛰的叶炀在睡梦中,辗转反侧间也念念不忘的。
叶炀内心酸的慌。
知道我是谁吗就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