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徐瀚凝视着他离去的背影,目光复杂,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一样。
池绛踩在肺部脚下发力,杨兴痛苦的吐出几口血水来。
萧雨盯着紧闭的浴室门愣了一会儿,半晌把被子蒙到头上乐到脸红。
萧雨惊讶挑眉:“为什么?”
“不许乱动。”池绛声音极淡,他握着萧雨的手盯着看了一会,然后将他双手举高,用绳子紧绑在浴缸龙头上。
“因为会忍不住。”门嘭的一下被关上。
池绛冷冷同他对视:“她此时应该正在上课,需不需要我把她带过来同你团圆?”
池绛坐在一旁,看他椎心泣血,发疯自残,痛不欲生的样子,终于觉得有些畅快。起身离开。
时间静静流逝,清晨第一缕骄阳透过玻璃窗,些微有些刺眼,萧雨刚想伸手替他遮挡,就见池绛已经敏锐地睁开了眼睛。
池绛把他放下去以后自己也泡进去,萧雨刚想找他贴贴,一双手就被制住。
见他这样,萧雨莫名觉得好可爱。
萧雨睡了个好觉,醒来的时候是在熟悉的床上。
池绛听到他的要求,罕见的有些抗拒:“最近不要一起,一会我帮你。”
杨兴捂着眼睛浑身疼得缩成一个合不拢的球。
徐管家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团猪肉扔了过去。
躺着的人想起来,稍微一动,过度劳损的腰肌让他痛哼一声。萧雨扶着自己的腰,不知所措。
池绛在他身边睡着,长睫浓密,额发凌乱散在枕头上,睡颜是人醒着时候没有的清淡温和。
“你如果不舒服,就继续躺着,等下会有人送早餐上来。”
萧雨弯了弯眼睛:“看睡美人啊。”
池绛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很好,还没烂到根。”
浴缸里已经准备好适宜温度的水和泡沫,萧雨泡进热水里,全身酸痛的地方立竿见影得到了些许缓解。
池绛见状搂住他的背和腿弯,细致地将人抱到了浴室。
杨兴被折磨的视力严重下降,愣愣的盯着这团靡肉,不可置信的模样,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凑近费力地看见藏于其中的粉色碎布片,这正是她早上上学时候他亲手给她穿上的新衣服,当即目眦欲裂痛哭失声,信了这真是自己女儿,喊得比自己刚才受刑时候还要凄惨。
池绛离开的步伐没停,只留下四个字:“放着不管。”
他蹲下身:“不过,你竟然也知道无辜二字?”
“居然还想着回家。”
“我也想洗澡,一起呀。”
“醒了怎么不喊我。”池绛随手披上件睡衣,裸露的皮肤被遮住。
池绛随手在他大睁着暴露的眼珠上按灭冒着火光的烟头,漠然听他锐利惨叫:“难不成只有你的女儿是宝贝,其他的孩子都是玩物吗?”
他还不适应光亮,漂亮的眼眯成一条缝,带上一些刚睡醒的人独有的懵然。
“好的。”
“不、不……我忏悔、我忏悔一万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敢了求求您放过我……好想回家,好想回家……”哭腔中满是悲痛。
被绑住的人一脸无辜
萧雨嘴角上扬,看的入了神。
那是一团被打碎的,连骨带肉带内脏碎片的肉,依稀能辨认出四肢的模样。
想啄他一下,又怕把他吵醒,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了下来。
没过多久,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停了,池绛走出来,带有一身湿热的雾气。
池绛打开浴室门,察觉到什么回头向他望去,见萧雨仍在眼巴巴看着他,黑曜石般的眼珠存了些许疑惑:“怎么了?”
“是爸爸的错,是爸爸对不起你!”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过了一会儿,竟然发起疯来将自己本来就快丧失功能的两只眼睛抠瞎了,呜呜叫唤。
身后的徐管家却是第一次拿不定主意,犹豫许久还是追上去问:“池少,那杨馨儿究竟……”
这个问题足够让其肝胆俱裂,杨兴闻言五官极度扭曲了一下,忽然剧烈挣扎大声咒骂起来,爆发得像是回光返照那样中气十足:“你们他妈的还是不是人!!我女儿是无辜的!!她才6岁!才6岁啊!!!你们有什么事冲我咳咳咳咳!!!”由于大幅度的动作,牵扯的伤面太多,铁锈味愈加浓烈,暗红色的血迹在地上拖出了奇形怪状的道子。
“你的家人,是指你的亲生女儿杨馨儿吗?”池绛垂眼看他。
“杨…”他忽然瞪大双眼,“你……你!什么杨馨儿,我不认识!”杨兴,一个被折磨的精神失常几次濒死之人,语气忽然激烈起来,显然慌乱极了。
“这么害怕的话,做错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忏悔呢?”池绛面无表情。
“不如来看看,这是什么。”池绛悠然起身离开让地方。
但也只是一瞬,池绛掀开蚕丝被坐起来,周身生人莫近的熟悉感又出现了。
扭曲,却终于不敢再乱扭。